郭婷是个直性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城北郭福明的女儿,算起来文信是我的表弟。按理说文信是要寄养在我家的可是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哥郭昌的事您可能也知道,我就是想见见文信,看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是”
“你有心了。”白老师笑着打断了郭婷的话:“可是小信不在这儿。”
“他去哪儿了?”郭婷有些着急。
白老师垂眸不语,一时间整个堂屋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尴尬。
郭婷不安了起来,那种感觉又来了!明明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怎么就让她坐立不安呢?
郭婷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冲着白老师恭敬的鞠了一躬,接着说道:“白老师,文信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和我一样,自幼就没了娘。不,他甚至还不如我,我好歹还有父亲和哥哥,他一个”
“咳咳”白老师假咳了几声。
郭婷这才反应过来周围还有其他人在,自己太急了!
郭婷转身看向孟涛:“我想和白老师单独说几句话。”
白老师冲孟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孟涛牵起辛安的手走进了堂屋左侧的书房。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辛安正听在兴头上就被赶进了里屋,心里不禁有些惋惜,看来这郭家的故事也很复杂呢!
不过辛安转头就被一屋子的藏书吸引了注意力,辛安以为孟家的书就够多了,没想到在白家面前,孟家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是个由几间大瓦房打通做成的大书房,辛安目测起码得有两百平一排排高大的书柜直通房梁,整个布局有些类似图书馆,不,抚原县的图书馆也没有这么多藏书!
书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辛安感叹不已,同时,她的心底也升起了深深的疑惑。
现在改革开放还没几年,抚原这个小地方经济尚未腾飞,大家都是普通人家,整个抚原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豪,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也就是偶尔吃几次大鱼大肉,像刚刚顾英莲送出了一条金项链,那都是满座皆惊的大手笔了。
可是眼前的这间书房,看似普通,实则处处充满了古怪。
先说书架边那部电话,这个年代整个抚原拥有私人电话的人家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一般都是政府的重要领导家才会装电话,这白老师一副寻常老人家的样子,哪里有装电话的需要?
还有那一排排整齐的书架瞧着朴实无华,可辛安仔细一看,书架的木料竟是降香黄檀!抚原交通不便,北方也不产红木,单就这书架的价值可能都够很多人家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不仅如此,辛安进书房时曾扫到墙角第一排书架上的书,那里全部都是原文书,其中那套法语原版的资本论还是初版前世宁筝曾向她炫耀过自己收藏的那套初版资本论,品相远不如白老师这套,当时宁筝是多少钱收来的?好像是三十万还是四十万
辛安暗暗咋舌,前世的自己竟不知道抚原还有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能人。
辛安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惊叹,孟涛失笑的说道:“难得看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德德e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