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鱼环顾周遭,于杂乱中勉强找到把小板凳,拽出小板凳,坐好,兴致颇好地观赏眼前状况。
早在宋鱼进门时,李叔就回头看了眼宋鱼,看到来者是宋鱼,心情烦躁的李叔,更暴躁了。
“都他妈给我滚!还赖上我了!再敢啰嗦一句,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暴躁的李叔忍无可忍,彻底发飙。
威吓声吓得宋鱼一个哆嗦,观赏中途打断,宋鱼意兴阑珊,没好戏看了。
“你吓唬谁呀?!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色厉内荏的叫嚣声。
呦,好戏还没结束。宋鱼瞪大眼睛,兴致勃勃看着面前四人。李叔、一对夫妻、一儿子。
色厉内荏朝李叔叫嚣的,是一家三口里的母亲。看来这家里是母亲掌握话语权,女人身旁的男人畏畏缩缩,如鹌鹑,面对李叔的恐吓,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
“大叔,这是你工作不当,造成的损失理应你赔。”儿子态度良好,却强词夺理。
“都他娘的给我滚!再不滚,我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杀气腾腾的语调,配上李叔凶恶的刽子手模样,震慑力很足。
“你、你、你这样做,”四肢颤抖的女人颤颤巍巍,还想反驳,却被自家儿子一把拽住,“走吧。”
在李叔杀人的目光下,三人灰溜溜地走了。
“这么热闹?”吃完瓜的宋鱼打趣道。
“别提了,”李叔余怒未消,摆手,“前两天修的车,今儿一家子上门,硬说车没修好,让他儿子刮擦到了别的车,造成的损失得我赔。”
“来我这儿碰瓷,也不看看我是谁?!还从没有人敢在我这儿欠钱不还!”
“还从没有人敢在我这人欠钱不还!”这句话说得格外有气势,掷地有声、气壮山河。
不过,怎么感觉意有所指呢?
笑意盈盈宋鱼,站起,慢悠悠走至李叔跟前,气死人不偿命,“你的钱,我只给你一半。”
“什么?!”欧也妮葛朗李扭头,怒视宋鱼,咆哮,“凭什么扣掉我的钱?!”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李叔咆哮,宋鱼尖声咆哮。
“你还有脸问?!看你做的工作,完全担不起这么高的工资!”身体仿佛还能忆起欲仙欲死的剧痛,宋鱼叉腰,河东狮吼,控诉李叔的豆腐渣工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李叔也不例外。见宋鱼质疑自己的职业操守,李叔持续发飙,“说!举实例说明,我的工作哪里出现了失误?”
见李叔死不悔改,吼累的宋鱼不吼了,也不踮脚了,不再企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了,宋鱼平心静气,摆事实,讲道理,“你说过,我的心被你当作报酬,拿走了。可为什么,心脏的位置,还会痛?”
“不可能!绝不……呃,是真的?”李叔语调高低起伏,面部表情由坚决转向犹疑,继而变得严肃。
宋鱼捂着心口,诚挚道,“真的。”
接下来的气氛,诡异、凝重、尴尬。李叔的绿豆眼撑成花生眼,像打量外星生物般,把宋鱼上上下下打量了透。
李叔猎奇的目光,令宋鱼手心发痒,真想一大嘴巴子呼上去啊。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平静思绪后,宋鱼虚心求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