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露笑意，面色温和，一派友谊天长地久的祥和温馨。

宋鱼咽口苹果汁，慢悠悠道，“诚然，把料爆给世间事，以此转正、加薪、升职，这是你最直接的目标，可也只是你的目标之一。”

“你更深层次的目标，是得到我的保研资格吧。”

宋鱼很无奈，很怅然，很……难以理解。

宋鱼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猜测朱怡背地里对自己捅刀的各种动机，却不曾料到，把同窗四年的朋友扔入网络暴力，任网民唾弃、谩骂、人肉，仅仅是为了个保研资格。

太可笑，太荒诞了。

看过李阳发给自己的资料，宋鱼第一反应，懵比懵圈。

花大价钱给系部老师、导师送礼，精心打扮自己，陪吃陪聊、随叫随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笑意消弭，冷漠染满眉梢，被揭穿的朱怡面色冷然，全副伪装。

宋鱼望向朱怡，“你想要，可以光明正大地争、抢、夺，得到，是你的本事。”

“可你耍阴招，引爆社会舆论，企图使校方迫于舆论，取消我的保研资格，你好趁虚而入。”

“这，就不对了。”

宋鱼抽茧剥丝，层层深入，娓娓道出朱怡掩藏在转正、升职、加薪下，更本质的目的。

这个目的，真是让宋鱼笑掉大牙。

去黄泉溜达一圈的宋鱼，本就不可能再考研，考博，过早已规划好的生活。

保研资格，本就要拱手让人；没曾想早被人盯上，还被卷入网络暴力，这可真是……哗了狗了。

朱怡泰然自若，直视宋鱼眼睛，“我靠自己的本事，你只能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吗？

那可不一定。

宋鱼不想抬杠，此刻宋鱼有更大的疑惑等朱怡解答。

“高学历，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你的能力出众，凭借北华大学应届生的身份，同样可以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

这正是宋鱼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为了个学历，做出这般令人不齿的行为。就算没有保研资格，朱怡成绩也不差，考上北华大学研究生，轻而易举。

宋鱼扪心自问，平日里没得罪过朱怡，可俩人要没有深仇大恨，朱怡恨不得宋鱼去死的行为……说不通啊。

“你不懂。”朱怡丢下这三字，扭头，目光转向它处，一副拒绝回答的态势。

这架势，话聊死了。再聊下去，就尬聊了。

“我走了。”宋鱼笑盈盈退场。

转身，朝前台走去，结账，离开。动作行云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完全御姐气场。

可……一出餐厅大门，瞬间被打回原形，宋鱼加大脚步，快速奔家，一门心思只想赶上沈晏的饭点。

腆着脸，再蹭顿饭。

回想朱怡的反应，怪异感萦绕，挥之不散。朱怡真的只是想拿走保研名额？想不出所以然的宋鱼，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点击发送。

“叮咚。”未读信息。

点开。

“还查？她的作案动机、证据一目了然，没问题啊”

呦，竟然质疑你姐。宋鱼噼里啪啦打下长溜文字，发送。

“小阳阳，让你查就查。改天请你吃饭。”

“叮咚。”乖乖求饶的表情包。

“叮咚。”点开。

“报复吗？”

“小阳阳，戾气别这么重，成天打打杀杀的。”

“就你心善，踩着你上位，你还不反击！”

宋鱼乐呵着，再次编辑短信，按下发送。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将手机丢进兜，看下时间，脚踩风火轮，全速朝家奔去。一定要赶上饭点，这事关下午五脏庙的幸福。宋鱼默祷。

手脚酸软，上气不接下气的宋鱼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想着，到底何种借口才能巧妙而不尴尬地蹭到饭？

直接敲门？

送东西，礼尚往来？

直接给钱？

……

过过过！这也忒突兀，忒蹩脚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声声猫叫传来。

“喵。”

“喵。”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