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家客栈住下,坠在后面的人止步于客栈门外,今晚不知道会不会采取行动,我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抱着朴刀倚靠在窗户上以便出现意外随时翻出窗外逃走。
……
夜深人静,我被走廊一阵急促而没有节奏的脚步声惊醒,众多脚步声里声音最大的那个深一脚浅一脚的,想来是那个瘸胖子侯平了。
我把窗户打开,深秋的夜风吹进来冻得我一个激灵却也清醒了许多,月光照进来屋里明亮了许多。脚步声很快接近了我的房门,听起来有不少人跟随。
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我笑道:“妹夫这么心急?大半夜跑过来找我可是有事相商?”
侯平冷笑着说道:“哼哼,谁是你妹夫?你都已经被黄府逐出家门了,这次没有黄玉护着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侯少爷,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有事坐下慢慢聊嘛,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试图化干戈为玉帛。
“误会?当初你爹张隆打折我一条腿是误会?当初要不是黄玉把你护下,你早就和你爹一块给我偿命了。如今你自己却作死,被逐出了黄府,今天你就把命留在这吧。”侯平恶狠狠地说道。
我是看出来侯平今晚是非要杀我不可了,就大喝一声想先发制人率先一刀向侯平斩去,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却被侯平身边一个浑身盔甲的随从抽剑挡下了,我顺势一脚蹬在这人的胸口,连他带侯平都被我踹翻在地。
侯平带来的都是军卒,见状一拥而上,抽出佩刀就要将我团团围住。我砍翻了两人后,见他们人多势众,就从窗户翻出。我的房间在二楼,我翻出窗外后,又一闪身钻入一楼的一个窗户里。二楼有人随我翻窗而出,待落到地面后已经是找不见我了,在院子当中团团转,与空气斗智斗勇。混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待脚步声路过一楼这间房门口之后,我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出来。
从二楼下来的人不多,五六人左右,没等他们发现我从身后接近就砍死了两人,剩下的人闻声转身的功夫也被我几刀砍翻。面前只剩侯平一人了,他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虽然我还有些事想要问他,但是院里那些人随时会冲进来,他张嘴就要呼救,我一紧张就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这下可头疼了,且不说院里院外这些军卒,就算逃出这层包围,现在城门也还没开。等到明早侯亮若是得知侯平死在客栈,定会封闭城门,还不如把侯平挟持在手里,方便我逃出生天。
没有时间让我后悔了,当务之急是先从客栈逃出去。我回到二楼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躲到房顶上去。我的房间窗户外不远就是屋脊,我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窜上去抓住屋脊,登上了房顶,我顺着屋脊一路向着城东长乐门走去。
我下定决心,与其等到明天满城戒严,还不如今晚试试翻出城墙。
可是想从城墙翻出去谈何容易,上面有站岗巡逻的军卒,我等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抓住机会趁两班交岗的时间窜上城墙,不做停留直接奔着护城河就跳了进去,坠入的瞬间我只觉像是砸在地面上一般,五脏六腑都震得慌。但是我不敢探出头去,入水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军卒,我只得潜在水底顺着护城河向下游漂流而去,偶尔探出头换口气。
在水底前行了有一阵,我上了岸,身上湿漉漉的向着潼关方向赶去。
我那匹马留在了客栈,我身上又没有足够的银子,直到晌午走到渭南时候才在包休那家已经没人的黑店寻了匹马,我暗自庆幸当时怕这些马饿死了给添了些草。骑上了马速度就快多了,路过民驿也能够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