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门一下从里拉开。
我扫过面无表情的P,踮脚想看一眼F的状况,P却把门一声关上,“若若你进去吧,我们回去了。”
“嗯,拜拜——”她擦过P时,在他耳边拢手小声说了句话,我没听清。
P对她挤出他回来以来第一个笑容。
“你什么时候跟她有秘密瞒着我?”我问。
他的笑渐渐消隐,“没有的事。”
王哥开车送我们回家,一路上我跟P两人各怀心事坐后座两端,窗外掠过繁华的高楼大厦和来往不息的人流。
突然我的肩膀感到一沉,扭头一看,他靠在我肩上双眼紧闭,呼吸轻柔均匀。我吁一口气,伸手搂着他的肩,轻声说,“王哥,开慢点。”
“嗯。”
“我煮点粥,你去泡个热水澡。”
“嗯。”
“瘦肉粥好不?”我打开冰箱,王哥今早安排钟点工买过菜。
“嗯。”
我从厨房探头望一眼往楼上走去的黯淡的白色身影,几日不见,瘦了好几圈。我咬起下唇。
电视里放着现在热播的《XX3》,听到二楼的门打开,我立刻钻进厨房去舀热粥,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来坐到餐桌旁,窗外是阴天但是光线很亮,即便是在室内,这开放厨房也不需要开灯。
我将粥放到餐桌上,还将一碟榨菜放桌上,转身拿平地锅尝试去煎单面蛋。
末了,我将品相勉强还行的两个煎蛋放到他面前,另一个装着两个惨不忍睹煎蛋的碟放在我的粥碗后面藏着。
待我挂完围裙回来,我那碟惨不忍睹的煎蛋已倒进他的粥碗里,他那一碟煎蛋放在我的粥碗旁边。
我去抢他那碗粥,他拿开,“别抢了,你做的什么,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艾玛,这么会撩真的好吗?玛德,我拎起衣领口不断扇,老子觉得天气好热,特别是脸。
我们俩都低头喝粥,一桌一室静寂。
我在等他开口,说这次的英国之行,说他二叔怎么样了。说他跟若若之间有什么小秘密。
结果,他只是闷声喝着粥,一言不发。
“那啥,你跟若若之间有什么秘密啊?是我不能听的吗?”我还是等不了。
他抬头向我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然后像在回想,“没有什么,她让我绝对要把你守好。”
我一听,感觉热度又增加了,立刻低头去看碗里,玛德,是我放辣椒了吗?我吃了一口粥,“你二叔呢,好了吗?”
我吃第三口粥时,还没听到他的声音,我疑惑地抬头望他。
他扭头看着窗外,眼眶里含着热泪。
“怎么了?”我惊了一跳,放下调羹走到他身边,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脸,被他搂过腰紧紧抱住。
埋在我腰腹部的脑袋微不可察的颤抖着,然后听到一个仿佛来自非常遥远地方的声音,“他去世了。”
他把我的腰搂得更紧,脑袋更加颤抖,热烫的液体更多的浸过衣料灼伤我细嫩的肌肤。
我的手触到他湿湿的头发,穿过柔软的黑发,穿过饱含的悲恸,紧紧抱住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着头离开我,用恹恹无力的声音说,“我去睡会。”
“嗯。”
我用不放心的目光送他上楼,走到半路他突然折回来,“你陪我睡。”
他红通通、浮着雾气的大眼睛像兔子的眼睛,好惹人怜爱,没法拒绝,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