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公莫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旨意吧,陛下日理万机,怎么会有功夫召见一介庶子?”晨贵妃凌厉的注视着曲公公,可曲公公依然是那副笑模样。
“娘娘说笑了,陛下的旨意老奴怎敢怠慢,还请小公子随老奴速速前往吧,可别让陛下等久了。”说着直接越过晨贵妃对李牧伸出了胳膊,作着邀请的姿态。
见曲公公一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晨贵妃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的,最后索性直接拂袖而去。
待看见李牧走进御书房后,曲公公身后一路跟着的一个小太监这才担心的问道“师傅,您刚刚那样对贵妃娘娘,若以后娘娘她在陛下跟前……”
“呵,你真当陛下宠着她是看重她?若不是为了那个人陛下眼皮子都不会抬一眼。”曲公公一改刚刚卑躬屈膝的模样讥讽道。
“那个人?”小太监很是好奇。
曲公公这才意识道自己说漏了嘴,撇了一眼四周“你记住,在宫里少问少说多看多做才能活得长久!”
见自家师傅面色不善,小太监忙点头如捣蒜的应着,生怕惹他老人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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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季之,快过来帮朕看看,这幅字可是徐渭真迹?”皇帝看见刚走进来想要行礼的李牧,直接走过来拉着他往御案而去。
这架势让李牧有些无所适从,其实认真的来说自己和皇帝仅有两面之缘,一面是新帝登基时自己曾在祭天大典中远远的见过一次,那么远的距离连冕服的颜色都看不清别说是模样了,另一面就是晨妃进贵妃封赏时,跟着李言忠进宫谢恩的宫宴上的一次,那次模样倒是看见了但根本没说上话,更别说什么赏识不赏识了,陛下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还亲切的叫自己的表字?
不过很快李牧就反应了过来“回陛下,这幅字跌宕恣肆,字里行间锋芒毕露,的确是徐渭的真迹。”
皇帝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赞同到“季之果然慧眼,世人皆叹服徐渭的画,但朕偏偏爱他的字,季之可知为何?”
李牧蹙眉徐渭此人性情癫狂,字画也多则不拘章法,难道陛下在暗指李家?
“草民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皇帝微微一笑“比起画他的字张力更甚,情感也更深,徐渭幼时命运多舛才导致他性格不羁,正如他所说‘人生坠地,便为情使',若他与兄长能够和睦该有多好啊。”
“……”李牧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连连称是。
已经走出宫门坐在马车上的李牧还是想不明白今天陛下的行为,自己鉴完画之后陛下不仅留自己共用了膳,还把字画赏赐给了自己,这若不是在提点李家那究竟在暗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