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进入灵薄狱之中的天使、恶魔、人类能够保持真我之外，唯有一样东西能够在灵薄狱之中保持真正的自己，那就是圣光……不是吗？神父？”路西菲尔的话，平淡的飘荡在教堂灵薄狱的空间之中。

阿尔忒弥斯循声望去，便看见路西菲尔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在教堂之中似乎只起到装饰作用的那个光球。明明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信仰，但是阿尔忒弥斯却像是自然而然一般的将目光集中在了路西菲尔的身上。

双手背在身后抬起头看什么，这可以说是过分深沉的动作，不应该出现在像路西菲尔这样的五岁的小孩子的身上，但是当他那么做了时候，却又能发现，没有一丝丝的不和谐。

一恍惚，阿尔忒弥斯突然感觉路西菲尔的身影离自己很远，那是无论如何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的距离。

使劲的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阿尔忒弥斯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飘在半空中的光球上。确实，如路西菲尔所言，即使是在灵薄狱这样特殊的空间之中，光球却依然和在人间界之中一模一样。

这光球，实际上是圣光海中的圣光在这个世界，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在这个城市中的投影，他不是以圣光海的力量而显现出来的，是以千万人的信仰的汇聚引起圣光海的共鸣从而才出现的，这并不是教廷的财产，而是所有信仰圣光的人共同的财富。

“你真的不像是一个人类，路西菲尔。”威克里夫神父轻轻的收起法典，法典合拢之后围绕在他的身边旋转着。威克里夫神父同样的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但是却是自然而然的，本该由他做出这样的动作才对。

只是浅浅的向前迈出一步，威克里夫神父就打破了路西菲尔给予阿尔忒弥斯的神秘之感。

威克里夫神父带着阿尔忒弥斯来到了路西菲尔的身边。路西菲尔转过身看着这两个人。这一次，路西菲尔的稚嫩的脸上，却没有童稚之色。当然，眼睛之中挂着的是那样妖异的眼睛，即使仍然保持童稚，恐怕也不会被人在意到。

“这种奇异感在之前就已经很明显了，在你醒觉之后，可以说达到了顶峰，说实话，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在怀疑你是不是恶魔或者是天使转身过来的，或者说巴别比通天之塔时空理论完善了之后，从未来回来的产物。”

“然而并不是不是吗？”路西菲尔微微一笑，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脑：“早就用无数种方式探查过了吧，装在这具身体之中的灵魂的纯洁度，就不是夺舍的灵魂，也没有掺杂的杂质，更没有随身老爷爷。”

“却是如此，也正是因为，我才至今难以理解。”威克里夫神父面对路西菲尔话语中可以说是蕴含着一丝丝的嘲讽的调笑，认真的点头承认着。

“师傅你……”阿尔忒弥斯的瞳孔微微扩张。愕然看向威克里夫神父。虽然说，圣光本身的用途上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但是使用的人却有。这种直接窥探别人灵魂的举动，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之为正义。

或许以后的阿尔忒弥斯会习以为常，但是现在的他，还未接触到这个领域。

“无碍，一切都是为了大陆。”路西菲尔伸手拉了拉阿尔忒弥斯的衣袖，让阿尔忒弥斯不得不低头看他。也许只有这种身高压制的时候，才会让人想起路西菲尔是个小孩子吧。

“正是，一切都是为了大陆。”威克里夫神父神父朝着路西菲尔居然微微施了一个礼。这个举动表明了，路西菲尔以弱冠之年，以自己的觉悟，天赋，资质还有本身的特异，赢得了威克里夫神父的认可，让威克里夫神父将他看作是同一等级的人了。

“回答神父你的问题。”路西菲尔单手指向天空，唯有食指竖起，迎着那圣光之球，那只手似乎就像是缓缓升起的太阳一样：“这个世界上……可是存在着一开始就已经上达天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