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一个道理,精英改变世界。数量有的时候不一定会成为优势,还可能成为累赘。一百只棉尾羊单论力量而言没有一个人会说他们拼不过一只荒原狼,但是这一百只棉尾羊之中有一只要抵抗不住恐惧率先而逃,其他的棉尾羊不管是否占据了优势都会紧跟着它而逃,事实上,无数次同样的棉尾羊部落被荒原狼歼灭,则是因为还没有开战之前棉尾羊就开始逃命了,哪怕对手只有一只。”
路西菲尔的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眼睛望向山丘的另一面,在那里便是他口中隐喻着的棉尾羊。有人会说路西菲尔的思想太过于中二,太过于极端,是的,路西菲尔是一个大龄中二,这一点他从未否认过。所以他设定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被写入了世界的法则之中。与其说中二,倒不如说在这个世界之中必须这么生存才行。
对于伊格纳茨来说,这无异于创世神之一为他讲授道理。虽然并不能增加什么力量就是了。
“能改变世界的终究只是少数。法神利于顶端,挥手改变世界。剑圣利于巅峰,剑指苍穹破灭星空。他们的强大已经超越了个人,这便是所谓的精英的巅峰形态。而这些人,如你所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而你,未来终究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必须抛弃掉依靠群体的想法,你要依靠的……将会是团体,由精英构成的团体,由未来和你一起站在顶端的精英。”
没有人能想得到,也没有人会相信。两个五岁的孩子躲在山丘的后面为未来展现宏图。信誓旦旦的说着未来必将会站在最顶端的野望。即使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话,恐怕也只是嗤笑一声吧。
但是,无法否定的是,路西菲尔的话,在伊格纳茨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伊格纳茨甚至产生了此刻的血液正在沸腾的感觉。
事实上,伊格纳茨也并不是真的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事实上,家境贫苦的伊格纳茨在生活中一直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和他们为伍,这是有着天生傲骨的伊格纳茨不屑的事情,但是在这个被黑暗吞没的山丘,在失去了他们的安全感——塞缪尔——之后,他第一时间寻求安全感的还就是路西菲尔口中的集体。
伊格纳茨死死的压制住自己内心涌动的情绪,压抑住脑海中幻想着的自己突然之间雄起带着妈妈妹妹过上好日子,能够支撑起一个家的场面。飞速成长的他,现在知道那些终究只是白日梦而已,他现在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修炼。
想到此处,伊格纳茨又难免往集体力量大这个方向去考虑问题。因为正如他所想的一般,他和路西菲尔都是刚刚才观想出本名兵器,也就是日后械师称之为令魂武,法师称之为令魂牵的东西,两个人在这黑暗之中的山丘下山回村庄的危险也许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因为,他们居住的这个地方,是濒临十万里魔兽海的边缘。所谓的十万里魔兽海并不是指这里就是海洋,事实上这里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正是因为森林之中是魔兽的天下,才会被称之为魔兽海。在这样的夜里,遇见什么都不奇怪。
而且,如果就这样和大部队混在一起的话,遇见危险的时候,也可以把那些人推出去挡剑他和路西菲尔先走啊。不得不说,即使只是短短的时间,路西菲尔已经开始将伊格纳茨带歪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伊格纳茨现在就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要是之前的话,他还会犹豫一番,在心里反复过上几遍,才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出。但是现在对着自己的兄长的话,问出来就毫无问题了。
“你这样想也是没有错的,但是你观察过之前他们的状态吗?”路西菲尔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
伊格纳茨点了点头坐在了路西菲尔的身边。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因为条件的艰苦,醒觉仪式是一年来一个教廷的公务人员进行操办的,所以按照年龄来说,大家都是五岁,但是出声的年龄前后却并不一致,也许伊格纳茨比路西菲尔大一点都说不定呢。
“状态?”伊格纳茨一愣,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用并不确定的语气道:“有点兴奋……有点激动……似乎……”
“似乎还想到处跑着去玩是吧。”路西菲尔的嘴角是毫不留情的讽刺的笑容。“那些家伙,早晚得死。真的以为与他们无亲无故的塞缪尔会守护着他们每一个人到家?会一个个的把躲起来的他们找到?天真,对于他来说即使将我们全部杀掉,我们的父母的势力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小拇指碾的。我们的生死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过。这就是权势,由精英组成的家族绵延与时间流之中积攒下来的力量。”
“然而,这更好让我们利用不是吗?”伊格纳茨突然有些理解了自己与他们那些人之间的差距,也理解了路西菲尔能够高看自己一眼的原因,甚至可以稍微猜到一点塞缪尔顺便带上自己的原因了。心中刚刚升起一丝自得,但是陡然之间又被他自己打散了。
更加优秀的兄长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有着什么可以自得的。
“一位伟大领袖曾经说过,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们知道他们的愚蠢,也知道我们的优秀,这很好。但是也不能低估他们的愚蠢带来的力量。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这并不难理解。”路西菲尔轻轻吐了一口气,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路西菲尔问伊格纳茨道:“你知道我和你相似的一点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