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听出来了,那是姜朝思的声音。
还不等苏寻启唇,寒望舒那边道:“苏寻,你稍等。”
旋即,挂断电话的寒望舒,转头看向朝自己风风火火走来的姜朝思,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玩味。
她像个骄傲的孔雀一般,微抬着下颚,看着形象全无怒不可遏的姜朝思,细眉轻佻:“你说什么。”
姜朝思的脚步顿在寒望舒身前约不到两米处,盯着她的眼神中裹着难以压制的火气,以至于一开口就口无遮拦:“寒望舒,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姜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搅和了!”
“作为你嫂子的姜九月现在都被抑郁缠身不再理会姜家的事,你这个外人,犯得着这么针对我!”
“作为我嫂子的姜九月?”韩望舒勾勒的稍长的眼线微微上挑,冷嗤道:“姜九月现在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若是她没那个事,你怕是连她的全名都不敢喊吧,瞧瞧,人才隐退,你这条小狗就急不可耐的露出小乳牙叫唤了。”
“你管不着!”姜朝思冷冷道:“你……”
她话音未落,韩望舒蓦的动身,三步逼近她,手一抬就狠狠扼住了她的脸。
韩望舒的个子比姜朝思高了半个头,此刻俯视着她的姿态就像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姜朝思,你真以为姜九月倒了,凭你们那些下三滥登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就能让姜爷爷改观改口?”
姜朝思被她捏的脸生疼,但寒望舒身后站着两排保镖,她身后的人根本不敢妄动,连她……看着寒望舒这股凶狠,戾气迸射的眸子都一时间忘了挣扎。
“痴心妄想,懂么?你在我眼里,不过一条还没长成形的流浪狗,我连废你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这是我最后一遍警告你,再敢来我面前乱吠,别说你,我连带着你父亲一起赶出京都!滚蛋!”
寒望舒话落,一把甩开姜朝思,接过身侧保镖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转头扬长而去。
姜朝思朝后踉跄两步,被保镖稳稳接住了。
她盯着寒望舒倨傲离开的背影,暗暗的咬紧了牙关。
寒望舒有什么可嘚瑟的!
她不过是生的好,倘若她也能是姜家正房嫡出,现在绝不会被寒望舒打压的这么惨!
寒望舒擦完手,把纸巾甩给身侧保镖,拿出电话给苏寻回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寻问:“姜朝思?你把她怎么招了,叫唤的这么厉害。”
寒望舒无所谓的笑笑:“也没干什么,就是让姜爷爷大义灭亲,灭了她们的部分产业。”
电话这头,苏寻正坐在沙发上前吃水果,听到寒望舒的话,垂眸轻笑:“据我所知,她们名下的产业也没有多少……”
说到这里,苏寻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她们私下做得那些?”
“是啊,上次的事情温即墨已经给我说了,她们现在虽然翻腾不出来什么水花,但到底还算是姜氏的人,当初那些事苏言竭没有给她们翻出来,也是因为要跟她们联盟,如今你要进姜家,那姜家势必要跟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望舒道:“姜爷爷这么多年一直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些事一旦以后被翻到明面上,姜家势必会遭受舆论攻击,与其等到了那天再收拾这个残局,还不如趁这段时间,直接断了她们折腾的路,也确保姜氏的漏洞都一点一点清除掉。”
苏寻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这些,没想到寒望舒的动作这么快:“寒小姐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是得好好想想怎么给你回礼了。”
韩望舒语气轻快:“明人不说暗话,温爷的胃口实在太大,我哥因为这些事头都要秃了,苏大小姐能不能给温爷吹吹枕边风,都是自家人,就别这么狠了吧,怎么能让我们只喝汤呢,好歹给两块肉啊。”
苏寻莞尔:“闹半天,寒小姐是馋肉了,好说好说,我饱着,怎么能饿着你。”
“爽快。”
苏寻突然想到正事,问:“你和温即墨的关系如何了?听说,寒家把他叫过去了,是为了婚礼一事?”
韩望舒的笑意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嗯,上会都已经说好了,但我爸这次从国外回来又变了卦,还是想将此事尽快尘埃落定,毕竟咱们墨少的名声可不好听,当初不止退了苏落奕的婚,还跟洛倩影传过绯闻。”
“我们虽然扯了证,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以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要露馅是迟早的事,更何况……”
说到这里,韩望舒迟疑了半瞬,说:“更何况,你和温璟的关系,你会成为姜氏继承人的消息,我爸那边也是知道的,现在寒家失去姜家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既然我跟温即墨有了夫妻之实,那他肯定……是想着……”
苏寻了然于心:“你怎么想的。”
韩望舒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太多的选择权,只能先看温即墨那边的决定。”
苏寻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初温即墨跟寒望舒这件事,是在苏言竭要成为姜氏继承人的基础上。
现在没有了苏言竭,就算温即墨现在想悔婚,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寒家再恼怒,也不能怎么样。
毕竟……温家和姜家的事定了,再者,温即墨和寒望舒的事情没有宣布。
当初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领证的,如今就能怎么悄无声息的离了,更甚者,就算大张旗鼓的离了。云南y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