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鸿门宴,可算是结束了。”回府路上,漓浅兮看着闭目养神的沐凛寒,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手刚放腿上便被沐凛寒握紧。
“兮儿觉得此事会如何发展。”沐凛寒闻着漓浅兮的发香,复杂的心境也安逸不少,上一次与这群人交锋,是他带着沐稷寒尸首所谓的凯旋而归,那时候仗着军功,大起大落,他胡作非为一次。如今,一个个不怀好意,他必须步步为营,一个不小心就难以收场。如若没有漓浅兮出现,现今又该是什么局面...
“寒哥哥觉得呢。”漓浅兮食指在沐凛寒的手掌心打转,语气颇俏皮,不以为然的模样。
“杨矜钥的翼王后,大概是过不了太后这一关了。至于宇文铭,今夜可以说是立场很明确,只怕日后...”沐凛寒语气有点歉疚。
漓浅兮倒是不放在心上,“这点寒哥哥不必担心,宇文铭逍遥散漫惯了,至今都不参政,他的性格又是人人皆知,单以他常年流连醉音阁这一点,足够他胡诌一堆理由来撇清关系的。再说父辈朝堂针锋相对,皇后贵妃在后宫也是明争暗斗,为了打压一下对手帮了我们这种理由也说得过去。宇文铭的三寸不烂之舌,无需我们为他担心。不过太后娘娘也是奇怪,明明和寒哥哥也没什么母子之情,却还如此在乎杨矜钥是否合乎礼法,如果不是抓住她这一点,今晚这出戏,很难唱啊。”
“哼,迂腐顽固而已。”沐凛寒冷笑一声,语气甚是不屑。“那你觉得接下来会如何。”
“有十一公主和皇后在劝说太后,兮儿自然是等着接旨做你的翼后啦。”说着还往沐凛寒身上蹭了蹭,“寒哥哥,兮儿今夜的礼物如此好,你可是要奖励兮儿呀。”
沐凛寒失笑,“你就这么肯定?”
“不然我们打赌。”漓浅兮搂着沐凛寒的胳膊,笑的妖娆。
沐凛寒宠溺的刮了下漓浅兮的鼻子,“赌什么,连你都是我的了你还有什么能输给我。”
“寒哥哥你坏,谁说过是你的了。”漓浅兮噘嘴扮鬼脸,和当年活脱脱一个模样。
“至于八粉黛,兮儿可想过他们的安全。”沐凛寒一把搂住漓浅兮,抚摸着她的秀发。
“寒哥哥放心,宫里的细作早就根深蒂固,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她们出手收集情报。”漓浅兮早已考虑周全,明面上送进去的人,怎么可以让她们被抓住把柄,那牵连就太大了。“而且当初选人,也是她们自愿。最不堪的处境,他们也都知道的。”
“嗯。那便好。”
“寒哥哥,今夜那些王孙公子,你可有看得上的?”
“哼,听到你说醉音阁,个个变了脸。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沐凛寒眼神冷冽,十分厌弃,这样的一群人,进入朝堂,那可真是离亡国不远了。
“如此,公主的事只能搁置。可是,今夜一过,只怕皇上也不会让我们久留。”
“无妨,慢慢来吧。他如今只关注着我,焕焕也就暂时安全了。万事还有沐耀麟,他对焕焕的真心,还是可以相信的。”
“恩,那就好。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一晚上兮儿都要端不住了,这些日子也没好好休息,还是快些回府休息吧,”漓浅兮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姿态。
沐凛寒看着外面,只怕今夜无人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啪——”
延禧宫内,丫鬟太监跪了一地,杨婧雪正发着脾气。
杨矜钥这个蠢货,本宫花了多少心思,才和爹爹说服了皇上,让她做翼王后,这样不仅杨家更风光,在皇上面前,她这个贵妃可就更比皇后有能耐多了,等他日诞下龙嗣,太子之位难道还会远吗。结果,她是如此窝囊无用!
身边的掌事太监孙德全挥挥手,让人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让她们全都退下。
“娘娘息怒,此事皇上还没有定论,只要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还怕有办不成的事么。”孙德全为杨婧雪扇着风,语气谄媚,十足娘娘腔。
“本宫原本也这么认为,可皇上,今夜竟不到这延禧宫来,我看,他是知道我要说这事,躲着我呢。”杨婧雪气的直拍桌子,“可也怪不得皇上,杨矜钥实在是愚笨。今夜缕缕被太后训斥,这些年爹爹娘亲把她骄纵得无法无天了,太后这关怕是过不了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娘娘息怒,这也不能怨二小姐啊,这突然出现一个青楼女子,还如此能作妖,也难怪二小姐发火呀。”孙德全语气愤愤,把火全算在漓浅兮头上。
“这个漓浅兮!孙德全,派人告诉爹爹,好好查查她,还有她背后的势力,她和宇文铭的关系,通通都要查!本宫可不能便宜了她。”杨婧雪目光中透着狠辣,和杨矜钥如出一辙。
“娘娘放心,奴才这就让人去传中。娘娘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为这样的货色,不值当!”
......
“母后,今日您也累了。臣妾伺候您更衣吧。”永安宫内,宇文舒影正伺候着太后,为她摘下首饰。
“不急,皇后,今夜之事,你有何看法。”太后闭着眼,想着今夜发生的事,心里头乱糟糟的,好好的寿宴,搅和成这样。
“这...臣妾不敢枉议”宇文舒影知书达理,和皇帝相敬如宾,待太后也是十分孝顺,这也是太后喜欢她的原因。
“这里只有你我,闲谈而已。哀家相信你。”太后拍拍宇文舒影的手,示意她不必拘谨,
“杨二小姐今夜的表现,确实有些过激。听闻此前贵妃还和皇上商量要她做翼王后,如今这模样,只怕杨小姐要让皇上为难了。”宇文舒影为人不坏,他们和杨家虽说都效忠于皇上,但两家可没什么交情,太后如今要听她的看法,她自然掂量着用语,却也一语道破,直戳太后心中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