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见花满庭桌上的红色硬皮证件,蓝若伊断不会生了敲他竹杠之心。如今,稳操左券的她,换了一个角度,饶有兴致地看他垂眸沉思的俊朗侧颜。可以这样近距离,且明目张胆地,从各个方位看帅哥,值了值了!
花满庭的确很想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只是,在完全不清楚蓝若伊所求何事何物的情况下,怎可盲目地答应她的要求?那不是置自己于死地么?看她那神情,想必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是,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花满庭心里没底呀。呃,与其费尽心思,猜来猜去猜不着,还是别猜了,不如直接问吧。
抬眼,便与蓝若伊的目光相遇了,当她的笑脸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花满庭竟忘了原本想要问的话,喃喃地低语:“蓝若伊,你在看什么?”
“嗯,我在看……”蓝若伊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故意拖长了尾音。
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花满庭的心间,他不由得苦笑连连,暗忖:“完了,又把话头递到她手里了!”是呀,类似这样开放性的问题,怎么答,都无可挑剔,是好是坏,全凭蓝若伊的心情了。无论结局怎样,自己得全盘兜着。
幸而,蓝若伊说的句子并非不可承受:“我在看……一个人。他大概正在想,到底要不要以承诺换答案?即将许下的承诺,有可能他不想给,甚至,可能给不起;而即将换回的答案,也许仅仅是颗披着华丽外衣的烟雾弹。怎么看,天平的两端都不对等啊。”
“嗯,一个处于纠结状态中的帅哥。”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专注地看着他的眼,总结陈词道。
被她说中心思,花满庭没有半分气恼,反而生出几许赞叹来:面前的这个女孩,怎么可以如此的聪慧玲珑!话已说到这份上,自己再不表明态度,就显得不够行事磊落坦荡了。不过,先了解了解她之所求,粗略地划定一个范围,还是可以且必要的:“要我应了你,本也不难。但是,我有个小小条件,不得提无理要求。”
蓝若伊笑得更加灿烂:“放心,肯定是你付得起的。”话未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红皮证件,远远地跑开了去,美滋滋地喊道:
“我就要它喽。这个……不算无理要求哦?”
哇咔咔,蓝若伊手里的,可不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外出证么?花满庭心知这次是亏大发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认栽。难不成,为了从她手里抢回来,于是,在教学区上演追逐打闹的戏码吗?
摊开双手,摇摇头,叹口气,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现在可以公布答案了吧?”
蓝若伊将外出证紧紧地捂在怀里,以为他使的一招缓兵之计,所以,并不回到座位上去,径直走上讲台,拿起一支蓝色的粉笔,朝他挥挥手,得意地说:“看仔细了哟,我是怎样用蓝笔写红字的。”
说完,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红”字。
一路小跑着回到座位上,拿上手稿,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瞧呀,可不是特容易的事么?我不但会用蓝笔写‘红’字,还可以写‘绿’字,写‘紫’字,写‘黑’字,写‘黄’字,写‘橙’字……哈哈哈……谢谢你的外出证,我先闪人了哦。”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