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俯视下去,冷冽盯住他寻衅的眼睛。“皇兄如此多虑,不如亲自出去瞧瞧臣弟的布防。”
“免了,父皇信你的本事,刚才还夸赞你继承了北月先帝的骁勇善战,是难得的将帅之才,为兄自然也信你。”慕昀修端起酒盅朝他一举,“你来得晚,自罚三杯吧!”
慕景玄看了眼殿门,见心瑶还不进门,利落地自罚了三杯。
“昀修,你莫再和景玄斗嘴!”太后白了眼慕昀修,拉着慕景玄的手腕便嗔怒道,“哀家的灵药匣子少了一瓶药,可是你拿了?”
慕景玄凑在她耳边说道,“皇祖母莫怪。孙儿前儿回去探望师父,和师兄们过招受了点小伤。”
“没轻没重,尽是叫祖母忧心。”太后嗔怪一句,这就拿了糕点给他放在手上,想起慕景玄入殿之前,江若莲正要主动献舞,遂看向丹陛下,“对了,刚才丞相家的女儿江若莲不是要献舞么?哀家可等着呢!”
门口小太监这时才进门通传,“启禀太后,丞相嫡女江心瑶赴宴,给太后奉上玉如意一柄!”
“呦!心瑶来了?”太后惊喜地孩子般站起来,顿时把江若莲抛诸脑后,翘首望向殿门处,“快……快请进来,哀家可是有一年没见那丫头了!皇后给太子选得这太子妃,哀家最是喜欢,偏总被禁在璇玑阁不让外人见。”
皇后张姝听得此话,更是笑得雍容娇艳。“母后莫怪,是昀修怕心瑶被人抢了去才刻意藏着!”
怀渊帝笑着看慕昀修。
慕昀修却笑得无甚底气。自那日两人因江若莲别扭了一番,心瑶总避着他,他去用膳,她也寻借口将他拒之门外,今日过来,不知是何种境况。
江若莲本起身来拢住了臂弯里的纱带要去献舞,这会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气恼地看向父母……
“还站着做什么?先坐。”江宜祖沉声说完,又忍不住疑惑地咕哝,“心瑶的脚不是受伤严重么?早上看她,那脚包裹成粽子,还不能下床,怎突然来了?”
江若莲气急败坏地蹲坐下,抱怨道,“这会儿来,叫大家看个瘸子,是给咱们江家丢脸呢!”
心瑶迈进殿内来,臂弯里纱带飘逸,兰花紫的无绣丝裙冗长曳地,外罩粉紫暗纹蛟绡纱袍,深浅搭配合宜,惊艳贵雅,高高绾着的宫髻上,紫玉银簪细致的流苏随着步履颤颤晃动在耳畔,眉心一点水滴似地蓝紫花钿,越显得肌肤胜雪,眉目明丽。
她步履平稳地踏过殿内的百花争艳长毯,翩然如游龙惊鸿,一身仙气如一朵花散开了馥郁芬芳,满溢整座大殿。
满殿美人顷刻间被她衬托得黯淡无光,众人啧啧赞叹声迭起。慕昀修和皇后十分满意心瑶带来的这番震惊。
王少婉却脸色惨白,纤长的指甲恼恨地刺在了掌心里。清茶那小贱人,收了五千两银子,竟让江心瑶好端端的安然无恙?五千两啊!
江若莲眼见慕昀修望着心瑶眼睛也挪不开,妒恨地忙扯住母亲的手,“娘亲,她怎么没瘸?”
“闭嘴!”王少婉气恼地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