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商队选择在河木镇外支起帐篷,能剩下不少住宿的费用。
这也是他们一天里唯一一次点火做饭,晚餐有兔子炖土豆,糖霜面包,还有一些熟透的红苹果。
翠丝说,虎人的生活里月亮和糖是不能少的东西。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把内种甜味的致幻剂叫做月亮糖的原因吧。
他们的菜,主食,饭后甜点都带着发腻的甜味,对我这种不喜甜食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
好在厨师马贾德为我们这些异族开了小灶,乳酪,牛奶,面包和盐。在这个生产力不高的世界的生产力不高的省份里,这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佛罗伦提刚刚从醉生梦死里醒过来,赶上了晚餐。他对于酒精的痴迷有点让我担心,总有一天会坏大事的。
“佛罗伦提·贝尼斯,你不担心喝酒误事吗?”我不打算任由他这样。
“什么……”他晕晕乎乎脑子的反应也慢了半拍,“你不用担心朋友,要笃信圣灵,去享受生活。”
“佛罗伦提。”翠丝在意道:“我发觉你的状态很不妙,在清醒的时候你总是装作糊涂,喝酒的时候你总是独自醉倒。你在试图逃避什么?”
他踉跄的坐到营火边上,在闪烁的火光下,我看见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没有。”佛罗伦提斩钉截铁,“你看错了。”
没人再多问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佛罗伦提没有吃东西,就钻进毛皮帐篷里睡觉。
天际夜晚的寒冷开始渐渐发威,我们灭了营火,掌起油灯让帐篷挡住瑟瑟寒风。
我们三人住在一起,所以生怕刚刚得罪到佛罗伦提,会让场面变得尴尬。但是佛罗伦提没有动静,他睡着了,或者装作睡着了。
夜里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抽噎和发抖的声音从他那里传来,也许我在做梦,我也说不清楚。
一大早虎人就整备行装准备出发,借着昨天营火的残存,我们吃上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餐,小麦和牛奶熬制成的粥。
佛罗伦提吃了很多,有说有笑的。看不出来昨天的事情对他有什么影响。
我们重新上路,马卓然为我们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路程。由于海尔根已经不复存在,商队会赶路到太阳下山,明天上午就能抵达紫衫镇。
那是一个高吼峰脚下的小镇,繁忙水路的小小陪衬。
其他人很自觉的为我和翠丝让出末尾的马车,有点像在周围起哄的沙雕朋友,想要促成一对情侣。
伴随着有节奏的马蹄声,商队向西离开平缓的地区,一路上坡。
正当我思索马会不会很累的时候,翠丝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我猜,所有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吧?”她漫不经心的说着,拿出了自己厚厚的书本,准备开始她今天的创作。
“蛤?你什么意思?”我莫名的警觉到。
“你不堪回首的往事有哪些?”她问。
“你是指什么,我都告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