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快速写下三个字,四月看着清秀的字迹:“觅欢凉!寻觅的觅;东风恶,欢情薄的欢;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的凉。”觅欢凉看着她的嘴巴一闭一合,阳光洒下来,穿过她通透的耳朵,觅欢凉回过神来,大步跨出。
“诗词看多了不是乱用的。饭赶紧吃了。”四月挠挠齐耳短发,看着他微微仓惶走远。
“觅欢凉,中午考完试等等我!”觅欢凉的铁哥们儿陈佑兮一个箭步冲过去挽住他的肩膀,左手抱着篮球,觅欢凉斜睨肩膀上脏兮兮的手,某人识趣迅速的将蹄子收了回去。
“嗯!还要蹭饭吗?”觅欢凉从书包中掏出钥匙打开教室的门,“你今天来这么早,不会是为了考试吧?”
“诶,兄弟,你呢是为成绩而生,我是为了运动!生命在于运动!”陈佑兮骄傲的将手中的球在指尖不停旋转,证明给他看自己的运动天赋。
觅欢凉简直不想搭理他,又实在看不过去他那一副自满的模样,放下书包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陈佑兮的篮球,坐下来头也不抬,回给他同样的动作。
“觅欢凉,你够了昂,还让不让我们这种差生活了?对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岁旻呢?”陈佑兮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不知道,回你座位去,我要补觉。”觅欢凉不再搭理他,争分夺秒睡二十分钟,然后稳妥妥的考试。
陈佑兮抱着篮球守在门口,等待文岁旻。他们是高二七班的三只国宝,每次运动比赛陈佑兮负责为班级夺冠,文艺演出文岁旻负责出谋划策,而觅欢凉却似乎是最起不了作用的那一个——拉高班级平均分。
虽然他长了一副人神共愤的脸,女生都羡慕的身材,可是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诶,欢凉,岁旻来了,我跟她说中午一起去你家吃饭了哈。今天沈姨肯定又做了好吃的给你补脑,可是你那脑子再补就要爆了。”觅欢凉半睡半醒间,又听到陈佑兮无时无刻的噪音,他很多次都想把陈佑兮暴打一顿,可是聪明的人从来不靠拳头制服,而是脑力。
“你再叽叽喳喳,考完试你的篮球会变成憋球。”
“佑兮你又吵他。”风铃般的女声飘来,文岁旻坐在了觅欢凉右手边,拿出课本温习。紧接着就是陈佑兮对着文岁旻叽叽喳喳的声音盘旋在觅欢凉的头顶,直到老师抱着一堆卷子走进教室,文岁旻用手戳了戳觅欢凉的手肘,开始进入考试。
上午考了两门主课,文岁旻脑细胞死的差不多了,而陈佑兮则是以掷骰子的方式答完所有题。觅欢凉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靠在门上,有些失去耐心:“你们还要磨蹭多久?”
“来了来了,佑兮一直不停地念叨,我快双耳失聪了。欢凉,你还是揍他一顿吧。”岁旻背着书包跑了几步,站在觅欢凉身边,“走吧!”
“文岁旻,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佑兮抱着篮球跟在两人身后指责文岁旻。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大概形容的就是陈佑兮。
“沈姨,我和岁旻又来蹭饭啦!”佑兮跑到两人前面,先一步进了店里。
下一秒,陈佑兮睁大双眼,惊讶万分,退后几步将觅欢凉快速拉进书店,指着吧台的女生问:“你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美女?”
觅欢凉懒得搭理一惊一乍的陈佑兮,自顾走进厨房,跟沈姨打了个招呼便去了书房。
江四月被形容为美女,瞬间红了脸,低头不语,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样貌是丑陋还是美丽。
“你好,我是欢凉的同学文岁旻,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岁旻趴在吧台回忆是在哪里见过面前的女生。
“你好,我是江四月。”四月礼貌回复,淡淡一笑,不再发一言;剩下佑兮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围着四月不停发问,四月没有和除了陆牵亮以外的男生那样近距离接触,说话,打闹过,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有些想念陆牵亮。
觅欢凉隔着房门都能听见佑兮的闹腾,终究没有忍住走到吧台,站在四月和佑兮中间:“你的话太多,可以安静些吗?”觅欢凉脱了大衣,穿着白色线衣,显得柔和很多。
文岁旻感觉觅欢凉有些生气,给佑兮使了个眼色:“我们去看看沈姨做了什么好吃的。”走出几步回头看向四月,觅欢凉正低头细声跟她说着什么,文岁旻没有见过那么温柔耐心的觅欢凉,心中微涩。
“四月,来吃饭了。”
“沈姨,你先吃吧,我等会没事的。”四月不太适应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吃饭,心想再等等。
“妈,现在没什么人,你们一起过来吃。”沈姨最是依着觅欢凉,于是五个人都坐在了饭桌前。
陈佑兮坐在了四月身边,岁旻欢凉坐在对面,沈姨上座。四月如坐针毡,随意扒拉几口米饭,只能放下筷子试图回答旁边不停提问的佑兮,可是她低估了佑兮话痨的境界,根本没有回话的空隙,沈姨倒是喜欢听佑兮说话,觉得热闹。
觅欢凉看着四月浅浅一碗饭只少了三分之一,心生烦闷:“陈佑兮,你不说话就找不到存在感吗?”顺势又往四月碗里夹了一只猪蹄:“不用管他,吃你的饭。”
“谢谢!”四月尴尬,她并不想在这些不算熟络的人面前暴露自己吃货模样,过于凶残,而且猪蹄那么难啃。
从那一瞬间,岁旻便发觉,有些不可言说却无法逃避的东西在慢慢生根发芽,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四月夹起猪蹄咬了一口,发现很好咬,也没有大大的骨头,都是嫩滑的肉,不自觉感叹:“沈姨,你做的猪蹄太好吃了。”
觅欢凉抬眼,嘴角一带而过的上扬,心情莫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