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那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姑娘颈处和背部的淤青,用这个药膏每日两次,不消半月便可痊愈。”
那大夫站了起来,朝平儿行了一礼,“至于旁的,老夫无能为力了。”
“为何?”齐夫子先一步发问,这个大夫是他所知医术最好的了,若他也治不了,那岂不是没救了吗?
“这姑娘是肺死之脉,本就是用汤药吊着命的,如今背部又受创,伤了里子,只怕……”大夫没说下去,拱了拱手,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听闻贺神医的关门弟子回了京中,你们不妨去找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贺拂的徒弟?”平儿嘴里念叨着,抬头就问方婆子,“婆婆,你记不记得我们来京之前,有一个常去找叔父的人?”
“记得,是个白面书生,长得还蛮俊俏的,眼底下似乎还有一颗红痣。”方婆子边想边说。
平儿忙叫小渝去取了纸笔,又叫方婆子把那人的样貌仔细地描述了一番,改了五六张纸,才画好方婆子认为最像的一张。
“这人,有些眼熟。”妗春看着那些涂改的纸稿,自言自语着,好半天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人是今日在玉清观的那个登徒子。”
“妗春,你识得这人?”平儿拿着画问道。
“嗯,”妗春用力地点了点头,“今日我随小姐去玉清观,在后山见过这人。”
“玉清观。”平儿喃喃道,“既是能去玉清观的,便不是什么寻常人家。”
“小渝,你拿着这幅画去四方街,去找那边的乞丐,告诉他们谁找到画中的人,赏银一百两。”
要说京里眼线最多的,自然是四方街的那些乞丐,他们场面四处游走,京里的大小人物基本都认得,找他们寻人,是最快的法子。
平儿把画卷起来交给小渝,给了他一百两银票和十两散银,回身同齐夫子说:“多谢夫子,只是家中现在这个样子,恐怕留夫子在这不方便,您今日便先回吧。”
“好,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去找我,我就先告辞了。”齐夫子说完,就离开了。
妗春给贺君欢上完药,去厨房端了碗热汤进来,准备给贺君欢喂一些。
“妗春。”平儿轻轻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姐姐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吧。”
妗春张了张嘴,可她一个不识字的丫鬟,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公子。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通,小姐虽身子不好,可平日也极少生病,每日喝的汤药都是小姐叔父写的方子,那位叔父也只说小姐是娘胎里带的病。可如今来了一个大夫,说小姐是什么肺死脉,还有小姐脖子上和背上的的淤青又是怎么来的?
平儿的做法果然是有效的,不过一个时辰,小渝就收到了消息,立马往福莱酒楼赶,给了小二十两银子就上了二楼雅间敲门。
“谢公子,有人找您。”
里面,谢如琢和王顺培喝的正酣。
“聘之,找你的。”
“不管他,喝酒,喝酒。”
听里面没有回信,小渝推开小二,大着声音说道:“谢公子,我家小姐今日在玉清观见过您,请您看在这一面之缘的份上,救救我家小姐。”
“聘之啊,我跟你说,我……”王顺培刚喝完一个,抬头发现谢如琢人不见了。
“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