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抱着腹部龇牙咧嘴的吉祥,忽而感到一物砸向了自己头顶,而后有些黏糊糊的液体滑到脸上。
她伸手摸了摸,闻了闻,似乎有些香甜,接着又尝了尝,竟真是甜的!
她嘴里嘀咕着:“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是......蜂蜜?!”
她睁大了双眼,心里顿感不妙,抬头往上瞧了瞧,只见一黑压压物体,嗡嗡作响,直奔自己而来。
只听得玄羽急急一声:“小心!”
她脑袋一空,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的,她晕过去了,许是那阵法耗尽了体力,又或许是真的被蜜蜂给吓晕过去了。
这一昏睡,她倒是整整睡了一夜又一日。
待她悠悠转醒,瞧了瞧周边环境,室外的夕阳斜斜,许是到了傍晚,室内光线微弱,但瞧着像是玄羽的寝室,她估摸着自己已经从那镜中出来了。脸上似乎有些微凉,她伸手摸了摸,她倒吸了一口气,竟火辣辣的疼。
忽然室内一片通明,是玄羽点了灯。
他手中拿着一碗汤药,见她龇牙咧嘴,轻轻一笑而后道:“既然醒了,就把这药喝了吧?”
吉祥摸着脸问道:“我这脸是怎么了?”
说着便要起身寻镜子。
玄羽看穿了她的意图,将那汤药放在桌子上道:“我劝你还是莫要瞧自己的脸比较好。”
“为何?”她不解。
“因为会哭。你忘了昨日在幻空镜之事?”
“昨日?这竟第二天傍晚了?”她大惊。
玄羽点点头,“你昨日被那蜂窝砸中,而后......被一群蜜蜂蛰了。我昨夜为你了施了昏睡之法,帮你挑了一夜的刺。”
她张着嘴呆在原地,但脸上的疼痛将她拉回了现实,并提醒了她,现在的脸上究竟有多丑。她哭丧着脸,而后撇撇嘴道:“你不是说,那都是幻术么?竟还会受伤!”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答道:“我说那阵法是幻术,那蜜蜂可不是。”
她嘴上一瘪,自认倒霉,瞧着桌上还热乎的汤药,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这药是你熬的?你竟还会医术?”
玄羽抿了一小口茶,抬眼望她:“你上次也说我不像是战神,怎的?你是不相信我这一介困于蓬莱仙岛的井底之蛙竟还会这些?”
见他这般自我嘲讽吉祥倒有些惊讶,她之前是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井底之蛙来着,但她并无说出来,难道他还会什么读心术不成?
她讪讪一笑:“嘿嘿,师傅,你是不是还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可以教教我?”
他放下茶盏,温润一笑:“怎么又叫我师傅,是不是方才我说中了你心之所想?”
见她脸上尴尬,他接着道:“难道你不知,读心之术只可读人心,我们神仙自然是读不了。你也不必感到内疚,其实外人心中大多都如是想吧。”
见他似乎有些颓色,她忙解释道:“我起初见你如此秀气,的确没想过你竟是那战神,但与你交手后,便明白了,神仙打架确实是不能以貌取人。我不怎么打架,不甚了解,反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见她如此宽慰自己,他心中一暖,指着那汤药道:“快把这药喝了,你脸上这伤要休息个一两日方能好。时候不早了,你把汤药喝了便歇着吧。”
说着便起身正要往屋外而去,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转回身从袖子摸出一药膏:“早上我已帮你涂了这药膏,明日一早你再涂一遍吧。”
说完便掩门离去。
吉祥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想着这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战神,对自己竟是如此温柔,心里感到一暖,拿起桌上那汤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第二日对着镜子涂膏药时,吉祥终于看清了自己脸上的惨状。但那时已经是好多了,脸上的红肿已消退,只是尚有红点。
见自己也已离家两三日时间了,想着是时候该回家了。便同玄羽说,她以后每月十五都会来此练习,并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要之物,她拍着胸脯说自己都能带来。玄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便说只要是她觉得好吃的好玩的都可以带来。
吉祥心中一悦,对他说道:“那你就等着吧,我选的,定是最好的。”
而后对他道了别,转身离去。
此后,每月十五,便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