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凉亭,来到一方草地。
吉祥聚精会神,集中神力于双手,双手作法而后一挥,在他脚下现出几道冰柱,他悬空一跃立即要往左方落脚。
吉祥趁势追击,随即在左方地上也钻出几道冰柱,可不曾想,他足尖尚未点地,随即又向上腾空,在空中翻了一个侧翻往右方落脚。
他眼中似有惊艳之色,望着她道:“你不是说你是一个花仙?怎的修的是冰系法术?”
而且瞧着那几丈之高的冰柱,可不是一个小小花仙能造得出来的。
两次皆失手,的确让吉祥有了挫败感,一时烦躁:“什么冰系,水系?做神仙哪里需诸多条条框框?废话少说,看招。”
说罢,她掌心一转,竟幻化出红莲般的焰火,出掌一击,那红莲焰火直逼他去。
他还是没有正面相抗,向后下腰躲过这红莲焰火,随即又是一个跃身飞于上空,而后在她正要击出下一道红莲焰火之前,挥手唤出一道水柱,直击吉祥。
来不及结印的吉祥被那水柱击得蹒跚后退几步,浑身湿透。他并没有用几成功力,否则吉祥就不是湿了个身那么简单了。
在她尚未回过神之时,他已消失在眼前,趁她一个不注意,从她身后闪出,纤长的手指锁住了她的喉咙,他眉眼一挑:“服了吗?”
她瘪瘪嘴,脸上似有七分颓气三分不甘,半晌才闭眼说出一句:“服了服了。”
他放下手,对她一笑,而后转过身朝那凉亭而去。
吉祥捏了个干衣诀,随即也朝他那方跟去。
彼时他已坐在凉亭,又开始烧水泡茶。抬眼见朝他走来的吉祥神色恹恹,不知为何竟想宽慰几句:“你修为倒是不错,那红莲焰火与那极寒冰柱可不是一般人能使得出来。”
难得听到一回好话,她难免嘚瑟:“那是,我能是一般人吗?”
“哦?那你是何人?”他抬眼问道。
他当然知道她可不是一名小花仙,但原身是何物竟连他也未能瞧得出来,不过见她仙泽纯净,又不是什么妖魔,想来并不是什么坏人,其实他也并没过多在意。
他这一问,她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套她的话,脑袋竟突然灵光。
她思忖片刻。
“我娘亲曾跟我说,无论是仙人妖魔,能来到这世上的皆是独一无二的,都有着巨大的潜能,我现在虽是一名普通小花仙,但将来等我再长大些,只要激发自己的无限潜能,或许就是个法力更强的仙子,谁又是一般人呢?你现在问我是何人,可谁又知道我会成为怎样之人?”
吉祥对自己的一番回答甚是满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他。
他定睛瞧她,良久,他低头光转向烧开的茶水,声音温润如玉:“你这说法倒是有趣。”
忽而他又转了个话题:“你可知方才你为何次次皆失手于我?”
想来他并不揪着她闯岛之事不放,吉祥不禁感到眼前之人甚是宽厚顿时心生好感。
吉祥虽好胜心极强,经不得激,但当输得心服口服之时,她总能虚心向学,因她娘亲曾说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一个优秀的神仙亦当如此。
她已到对方面前端坐,宛如一介学生:“为何?”
见她忽然如此乖巧,倒是有些意外,他倒出一盏茶,递到她跟前:“你手中的动作,脚下的步伐,还有脸上的神情皆告诉了我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这,便是预判。”
“如何学会这预判?”
他似是故弄玄虚:“这......我一时半会解释不了。”
她显得有些焦急:“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多加思考,多加观察。至于如何习得其中的奥妙,那还得深入到实战中。”
她皱了皱眉头,倏忽谄媚一笑:“要不......这样,你看,你收个徒弟如何?”
“徒弟?你?”他一脸不可置信。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伸手在她跟前的茶盏比划:“你瞧我这喝茶,看书,下棋,日子不也是极好?何苦给自己找苦差事,收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花仙当徒弟有何好处?”
她衣袖一挥:“此言差矣,喝茶,看书,下棋虽好,但日日如此倒也枯燥。你尝过凡间的红烧狮子头吗?”
他摇了摇头。
“你见过杻阳山的独角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