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的队伍比李凌来得早,因而当他抵达鸣离皇宫之时,这里已成一片狼藉。血浸湿了台阶,不断的蔓延,他的属下正疯狂地抢夺着金银财宝,屠杀着鸣离的人马。
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一抹尽兴的笑意。
但当他看到柯健的尸体时,他不由得一愣。皇城外的守卫如此空缺,他原以为他们都仓皇奔逃了,或者说已被他的部下屠戮殆尽,因而才敢派柯健前去挑衅。
怎会料到孟玄珪竟然把所有的守卫都调到了里面的宫殿,还把柯健给杀了?这是何意?垂死挣扎?一丝不解从李凌的心中划过,但当他看到孟玄珪的尸体之时,又觉得兴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孟玄珪不太像是那种干坐等死的人,但他毕竟已经死了,李凌幸灾乐祸地想,世人皆说孟玄珪聪明绝顶,在他看来还不是自寻死路?
夜已深了,不断有拿着火把的人马在鸣离国的皇宫内进进出出,搜查着可疑人士,缴获了大批物资,李凌也已骑着马进去查验了一遍,目光悠悠掠过那对帝后自焚后的尸体,虽然觉得没抓到活的有点可惜,不过自焚的滋味想必也不好受,李凌啧啧两声,还是很佩服这二人的勇气。
之前有传言说皇宫内似乎有个密道,专供历代君主逃难用,他半信半疑,本还有些担心,但此刻见着这对帝后的尸体,便觉得传言不可尽信了。
他乘快马飞奔到皇城不远处的郊外,盛业军营驻扎处,盛景明也早已赶到,正在那里等着他的消息。
终于赶到,他下马,伸手掀开军帐,便看到烛火间一个正在踱步的身影,昏黄的烛光映着那道身影,却微微有几分阴暗的气息。
“见过陛下。”他躬身行礼道。
“不必多礼了,情况如何?”盛景明虚扶了他一把,声音很低。
“除柯健不幸被杀外,孟玄珪和他的皇后萧允岚自焚而死,其余大臣凡愿归顺于盛业的,已被扣押,正听候发落,不愿的都已就地处决,如今,皇城内已遍布我们的人马。”
“柯健为何会死?”盛景明冷声道,“朕早就说过不要浪费时间去做无聊的事。”
李凌虽一声不吭,神情却隐隐桀骜。
“他怎么死的?”
“孟玄珪把所有的守卫都召集到了鸣离殿,柯健没料到,中箭而死。”
“所有的守卫都召集到了鸣离殿?”盛景明皱紧了眉头,大惑不解的样子,这难道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给朕彻查此事!其间绝对有隐情!”盛景明冷声命令道。
“是。”李凌表面上应道,内心却不以为然。
盛景明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又问道:“自焚?可有发现原因?”
“想必是不堪压力。”
盛景明闻言再次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又问道:“其余宫人呢?”
“孟玄珪登基后,除皇后外,尚未纳妃,也尚未听说有子嗣。宫内除少数来不及逃脱的宫女太监外,其余人等均已逃散入京城,但臣已下令封城,想必很快便会搜到他们。”
“确定无子嗣?”盛景明皱了皱眉。
“回陛下,宫内确实没有搜查到,至于是否有人带着子嗣出逃,臣已命人挨家挨户展开搜查,就算真的有漏网之鱼,想必他们也无处可去。”
“好,此事就交由你承办,记住,不要让朕失望。”
“是。”
……
将帅主账外,其他营帐也灯火通明,不断有刚从鸣离皇宫回来的士兵奉命将各种财货珠宝搬运过来,最外围的一个营帐旁,有几个盛业士兵正在说说笑笑,胜利在望,他们已放松了警惕。
“老刘,咱很快就能回去了,这仗打得真轻松!”一个黝黑汉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