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着她曾用过的最爱的茶具,那时她总爱烹煮枫叶茶,也总爱笑着邀他一同品尝。有一股冰凉,从之间霎时传到了心里,这茶具,曾吸纳过每一次烹茶的暖意,也吸纳过她唇间留下的每一次发自内心的暖意。
而这五百年间,整个宫殿吸纳了这五百年来的沧桑,吸纳了羽萧的等待,吸纳了一坐百年的沉思默想。触摸它便是触摸已逝的韶光,触摸那匆匆离去她的体温。
羽萧并未察觉到身后缓缓走来的人,“羽萧,你还没忘了她吗,五百年了,你真的就这样想着她吗?”
羽萧轻轻放下茶具,并没想回答。
身后的人却按捺不住了,眸子里透出的,是复杂的感情,“羽萧,我不日就要嫁去西海了,你当真不再见我一眼吗。”
他终于转过身来,“妗莳,你做的事,我并不厌你,但你真的,不配踏进这芷汐宫。”
妗莳愣住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羽萧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言,正欲离开,妗莳却从身后环住了他。
他感觉到后脊丝丝凉意,是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羽萧,你别对我这样冷漠,哪怕是你恨我都好,我最怕你这样。”妗莳哀求道。
一时间,羽萧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片刻后,妗莳放开了他,言语中依旧满是委屈,“羽萧,并非我要害她,是她抢走了你,她与你有婚约,我不甘心,我是不甘心的。”
听到这话,羽萧更是无言以对,“妗莳,你该明白的,她是西海献来的,她从未想过伤害你,为何你这么容不下她。”
妗莳哭出了声,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但我每每看到你对她那么温柔,我不能接受的,你从未对我那般过。”
羽萧再无它言,转身离开,扔下妗莳一人留在原地。
妗莳瘫坐在地上,莫芷言,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是我不知道的,竟让羽萧如此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