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谢七轻松的甩了下钩子，钩子无声无息穿墙而过。

小年轻的魂脱离了身体，可那种痛苦还在延续，抓着脖子喘不上气，分外痛苦。

谢七摇了摇头“瞧你难过的，刚才让无邪勾了魂，无声无息毫无痛苦的死了不好么？非要折腾的这么难过。”

小年轻到这会儿才缓过来些，身上还是有些难过，四处挠来抓去，抓了一会儿，难过劲儿才彻底消失。

同时他听见窗子里，病房的医生宣布了他的死亡。

“正在捉你”“你可来了”两声例行招呼后，笵八和谢七带着他往回飘。

飘回去的时候小年轻看见无邪也被护士们集体拖到了住院部大楼外，很是诧异“勾魂无常也有这么菜的？”

同样诧异的还有楼下保安，他看着无邪，怎么这个精神病又半夜来了。

他朝护士们指了指脑袋“昨晚半夜也来过，精神科大夫还开了不少药呢。只是她没钱拿。”

正说着其中一个护士的电话响了，是楼上医生打来了，小年轻真的死了，过敏反应死的。

护士们愣了下，互相看了眼，齐齐拽着无邪往回跑。

跑回的不是五楼，而是直接去的六楼。

六楼和其他楼层不一样，整个楼层都被封闭起来，只留下楼梯口上来的一小片地方，设个登记台。

往里是两扇不透明对开的玻璃门正关的紧紧的，门上写着“ICU重症监护科”。

有名小护士登记台后面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见这么多人上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们。

“方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五楼的护士们很兴奋“二床有希望死了！”三言两语把无邪在外科病房胡闹了一会儿，结果好好的人过敏死了的事说给小护士听。

“死马当成活马医，让她去看一看，说不定二床也能死了。”

听见二床可以死了，叫方妹妹的小护士也跟着兴奋起来，像走路捡到宝似的，拉着无邪就往里走。

无邪莫名其妙的被拉进不透明的蓝绿相见的玻璃门，回头看了一眼，五楼的护士们在集体目送她，那眼神跟当年戴着大红花送儿去当兵的老母亲们一模一样，甚是光荣。

她有些无语，同时也很纳闷她们口中的二床究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一个医院的护士盼着他死？

“不光是护士，还有医生。”方妹妹带她进了第一层玻璃门“你看了就知道了。”

无邪并不想看，她是勾魂无常又不是杀手，寿数到的她都勾不走魂，寿数不到更难说。

“你放了我吧，我还想着怎么回去交差了。”她很头疼，牛头马面那里怎么办啊，会不会让她亲手砍个脑袋剖个肚子什么的呀，下不去手怎么办，会不会再被罚，会罚到哪里？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完全没有头绪。

方妹妹拽的紧紧的不放人“你看完肯定不这么想。”

里面不多远是第二层紧闭的玻璃门，两扇门中间也就两米多宽的样子，两边分别有两扇正常的木门，左边门上写着“家属通道”，右边写着“医护通道”。

她们进的是左边门，从墙边柜子里拿出一套隔离服、隔离帽和鞋递给她“穿上，鞋换了，头发也要套起来，一丝都不能露。”

趁着换隔离服的时间，方妹妹告诉无邪，二床那人已经在住了一年多，是被人打进来的，打他那个家大业大这点钱也不当回事，就拖着不让他咽气。

“这也能拖？”无邪挺奇怪，这种事怎么拖得住？

“你说的是癌症之类器官衰竭的那种，癌细胞扩散到一定程度之后医生也没办法，那种拖不住。”方妹妹比划着跟她解释“他这个吧，治不好，但是不放弃治疗拖着也咽不了气，可受罪了。”

“那你们也不能盼着他死呀。”无邪穿好隔离服，张开胳膊让方妹妹检查“不都说进ICU是生命的最后一道屏障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屏障盼着病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