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破不了,总有一样能破的吧,反正自己在山下,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况且正如师叔所言,我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既然是如此关键的时刻,各处营养一定要均衡不是,别忘了,自己是五戒,不是八戒,五荤三厌总有三戒不属于自己。
苏黎的日子好过了太多,住最好的房间,吃最好的斋饭,那一天,苏黎吃了斋饭后,略显不满意,吓得厨子按个将所有的饭菜尝了一个遍,直至那位五戒大师不经意路过厨房,瞄了一眼咯咯叫唤着下蛋的母鸡,咽了一口唾沫。
那一刻,厨子懂了,晚饭的时候,在那香喷喷的米饭下,一块鸡腿悄然躺在碗底,厨子不知道那位神仙一样的大师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前面传下话来,这几天的饭食全都交给他负责,甚至还被升职为大厨总管。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鸡腿,猪蹄,鸭舌之类的荤物,由最初的小心翼翼隐藏,到最后的光明正大,甚至胡府上下都知道,府里的那位大师是一个奇人,荤素不急,所以,这便成了所有人公开的秘密。
直至苏黎拿出了那张欠条,一切都向钱看齐再说。
果然,再谈到钱,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没钱?”苏黎一巴掌拍向柳木桌,横眉冷眼,刚才那只气势汹汹的小手不着痕迹缩回衣袖,疼的只哆嗦。
谁能想到,胡府这么大的家业,竟然没钱,原本还向着准备看在自己救他儿子的份上,再能加上个万儿八千的,现在一看胡义贵那牙疼的表情,能把欠的钱一分不少的要回来就是在佛祖面前烧高香了。
“五戒大师,这的确是我当年写的欠条,只是,这大半年来,为了小儿的病,在下四处求医问药,散尽了家财,别说一千两,胡府现在勒紧裤腰带,最多勉强挤出三百两,您看……”胡义贵尴尬的讪讪赔笑着。
此刻的胡义贵也算是尴尬异常,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师,彻底挽救了胡家,要不然,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简直是生不如死,所以,对于苏黎,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如果不是为了小原的病,按以往,别说一千两,一万两他胡义贵也是眉毛都不眨一下,可今时不同往日,救命恩人光明正大的拿着自己的欠条来要账,自己却囊中羞涩成这般,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清河城胡家十八商铺,现在也仅剩一家书铺和米店了,现在就算盘算出去,那几家也会落井下石,以最低的价格买下,可就算如此,最多也就不过一千两。
儿子大病初愈了,小女小柔又聪慧异常,如果给他两年时间,他有信心重回昔日盛荣,只可惜……
看着苏黎越皱越深的眉毛,胡义贵叹了一口气。
“大师,能不能打个欠条,我……”
“欠条?你在我师父手里打了欠条,现在又要从我手里打欠条,是不是等我有了徒弟了,也派他下山到你儿子手里要账,再让他继续打欠条,跟你说明白了,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给你五天时间,否则,哼哼~~”苏黎一摆手,直接离开座位,回到自己的厢房去。
看着直接钻到钱眼里去的苏黎,胡义贵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小和尚会是救了自己儿子的得道高僧,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呀,不是说出家人已慈悲为怀吗,当年给他师父打欠条也没这么艰难呀,都说奸商奸商,这五戒大师,比自己还像奸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