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过后，艾伯纳把手枪放进枪套，披上一件棕色大风衣遮住，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您要去哪儿？”司机问。

“金琥街11号。”艾伯纳回答道。

“这位女士呢？”司机在后视镜中的目光转向了露西。

“和他一样。”露西说。

路上，司机和两人闲聊了起来，他看上去很年轻，比艾伯纳大不了多少，至多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镜片背后折射出和善的目光。

“两位是要去看牙吗？那家诊所可不便宜，而且医生常常不在家，我知道一家特别好的口腔诊所，就在海虎兰街。”

“不了，我们就去那儿，我们已经在电话里预约过了。”艾伯纳说，“常常不在家？他难道还兼职哪个大人物的私人医生吗？”

“一个？那哪里够。”司机看到有了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话题，兴致顿时高了起来，“你别看那间诊所不大，他可不缺大客户，常常在好几个大老板之间跑来跑去，包括最近那个死掉的邓肯·格弗斯，你们都知道他吧，但你们一定不知道，他死前几个小时，托拜厄斯医生还去给他看了牙。”

听到迪恩·托拜厄斯医生还和多个大老板有来往，艾伯纳和露西对视一眼，接着艾伯纳假装好奇的问道：“好几个大老板？这个医生这么有名啊。”

“是啊，根据我们圈子里的小道消息，搞建筑材料的特德·阿诺德、卖医疗器材的马尔兹·罗德尼、萨里奇的餐饮老大哥福克斯·戴维德等等，都是他的常客。”

听到这几个名字，艾伯纳和露西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人都是萨里奇区鼎鼎有名的大佬，能一个人为这么多大佬服务，迪恩医生要么真的医术超群，华佗在世，要么他的医生身份就只是个伪装。

两人都倾向于后者，先前只是有点起疑，现在则是十分怀疑迪恩和邓肯的死又很大关系。

下车后，艾伯纳和露西站到了小诊所的门口，进门后等候室空无一人，而通往治疗房间的门紧锁着，艾伯纳贴近门，听到了门内传来水流动和水花四溅的声音。

“请问，有人在吗？”艾伯纳用指关节轻轻叩了叩门板，“我牙龈上长了个脓包，能帮帮我吗？”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门内水流声消失，接着响起了一阵逐渐变大的，笃笃笃的脚步声，他迅速后退一步，远离了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模样三十上下的男人走了出来，看了看艾伯纳和露西，警惕的眼神转变为了不屑。

他冷冷道：“这里只欢迎口腔有病的患者，不欢迎脑子有病的侦探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