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清岚自上次渡给宁贝贝半颗金丹后一直勤加修炼,如今他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可要到元婴期,不知为何总相差了一大截,那一截空缺像是横亘在元婴期前的一条鸿沟,无论他怎么积聚灵气修炼功法。也不见进步分毫。
待他重新睁眼时,已经过了一日,窗外西沉的日轮早把天空染成了微醺的红色。
李清岚凝神听了隔壁房中半刻,便知道宁贝贝还未回来,于是直接出了客房。
话说宁贝贝这大半日都随着柳清歌在逍遥岭中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日暮时分。她忽地想起聂畅早间与她说的话,当即拉起柳清歌往山脚下去了。
金乌西坠,一天的云彩都变成了或深或浅的茜红色。而那半山的娇俏花朵似乎也被这霞光所染,已经不见了早晨的淡蓝色,而像是被少女的胭脂装点,朵朵都是旖旎的绯红。
同样是一阵山风拂面,所见景致却与清晨全然不同,只见,那些花儿在风中仿佛生出了双翼在风中鼓动,完全是黄昏日暮时百鸟归巢之景,隐约间仿若还能听到翅膀拍打的哗啦声响……
宁贝贝还沉浸在这罕见的奇景之中,忽听得一声女子轻笑。未等她环顾完四周,柳清歌已经占到了她的身前,轻喝一声:“和人在此?”
此刻是逍遥岭的用餐时间,山谷间并无多少人走动,这儿更是没有半点旁人的踪迹。宁贝贝的手不自觉捏起了垂下来的袖边。
“小姑娘倒是机警,只是可惜……’女子的声音明明飘忽不定,却又好像就在人的耳边轻呵,“奴家找的可不是你呢!”
继而四面八方又响起了女子的笑声,那娇媚的笑声在宁贝贝他们周围飘忽不定,在这如血的夕阳里显得诡异非常。
“姐姐小心!”
阿七话音刚落,满山的绯色花朵都在一刹那间变作血红,接着在瞬息之间随风散成零碎的花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袭来。
漫天的红色里,那些曾经娇弱柔软的花瓣化作片片利刃,让宁贝贝和柳清歌一时都怔在了原地。
阿七见两人都毫无动静,当即幻出人身,卯足力器一把将宁贝贝推向花瓣最多处。
“”贝贝!
柳清歌见状,终于是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拉住宁贝贝。
然而,不等她的下一步动作,阿七已经制住了她的手脚,牢牢把她锢在了自己怀中。
柳清歌被他这么一抱,视线全被挡住,心下气极,“你做的是什么好事!”
见阿七没有反应,柳清歌开始奋力挣扎,“放开我,你怎么能对贝贝做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去向师父和大师兄交代?我虽知道你一直对贝贝心怀忿忿,但从未想过你竟是这般心思歹毒!”
阿七闻言身子一僵,但揽在柳清歌腰间的手一丝也没有放松。
阵阵狂风吹散了少年墨色的长发,飞舞的殷红花瓣将他的脸色衬得比那一身银白衣衫还要白上三分,敛了的眉目里全是无言的委屈。可那少年只是咬紧了唇瓣,不看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