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独孤怙躺在病床上,眉头紧皱着,面色痛苦,眼睛是紧闭着的,眼珠子却不停地转动。
兴许是在梦中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曾淡一直盯着她。
女孩有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火红的小嘴……火红。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曾淡拿手去探女孩的额头,不免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按了床头的急救铃。
女孩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一个医生跟几名护士跑了进来。
“医生,你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昨晚明明退烧了,怎么现在又烧起来了?”曾淡着急地说着。
“别急。”医生拿出体温计,放在独孤怙的肩窝里,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体温计,甩了甩,扬起来借着光看了看数值。
41.2℃。
“她发了高烧,而且还掉进梦魇里了,恐怕……”医生顿了顿,“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能不能定心了。”
“出了一个普通的车祸,还能进入梦魇?”
“这女孩心事很重啊。”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摇了摇头,转而对曾淡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你多陪陪她吧。”
医生走了出去。
曾淡看着独孤怙。
小小年纪的,她到底受过什么伤害。
……
梦中。
独孤怙深陷一团迷雾中,周围暗沉沉的。
她拼命地跑啊跑啊,却怎么也跑不出这诡异幽深的地方。
她急得哭红了眼。
周围黑乎乎的,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堆白色的雾。似乎在周围的不远处藏了无数只厉鬼,张狂着,叫嚣着,手舞足蹈地呲牙咧嘴。
她的心狂跳着,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紧张,害怕,那种感觉那么的真切。
师傅,怙儿还是很怕黑啊。
跑着跑着,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双手、膝盖处都被擦破了,红红的一块。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没有理会,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抬头却忽的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她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奇怪的是,周围的迷雾也随之渐渐散去,露出了那人清晰的轮廓。
师……师傅?
“师傅!”独孤怙欣喜若狂,正要上前。
“怙儿,别过来。”
独孤怙停在原地,心中疑惑。
“怙儿,你离开师傅不过数日,此次师傅前来见你本就是违了天命,若再让你看到我,师傅为你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他顿了顿,“怙儿,该来的还是来了。”
独孤南叹了口气。
“但是你一定不能忘记师傅给你说的,切记不要与他人滋生情感。”
“师傅……我……”
“怙儿,我还有好些事要交代你,你先等我把话说完。”
“怙儿,你从一出生就意味着你与他人不同,至于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会慢慢懂了的。你与现在所接触的这些人,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不同等级的人,是不得存在任何情感关系的,只有捕食,寄生;只有同等级的人才能利益共生。这就是生态系统中食物网的关系。即使是无意滋生,也必遭天谴。到时天命改写,一切都会发生突变,到时只怕……师傅也救不了你啊。”
“可是,师傅,我……”
“怙儿,切记不要与一名身上有粉红胎……”明明就站在跟前,独孤南的声音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
“师傅,什么粉红胎?”
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在这空旷的、不知何处的地方,总觉得有点渗人。
“师傅!师傅!师傅……”
师傅,为何你叫我等你,却又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师傅,为何你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