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一点!”
景年恨不得将他的嘴捂住,抓住他胳膊,用力拽。
“你怎么不问,我有多等不及?”
欧延见她想挣脱二人交握着的手,干脆与她十指紧扣,牢牢扣住。
他们现在,与成了亲又有什么区别?
景年耳根发红,说不过他,小声嘀咕道:“也不知从哪儿学的这般无赖……”
“嗯?”
欧延没听清。
“我……我是说,方才陛下说了你父亲的名字,还有一个顾公,那是你舅姥爷?”
幸好他没听到……
景年脑子转得飞快,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欧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是。顾衍是我母亲的舅舅,他与我祖母早年间产生过不少矛盾,也因此导致我和母亲跟顾家关系历来不算亲厚……”
“不过这误会早已是解了,但这些年确实往来不多,加之我又不在上京,除了顾然和他父亲,也就是我的那位舅舅外,与顾家其他人都比较生疏。”
现在并不是细问这其中恩怨的时候,何况也多少对当时的事有几分了解,景年没追问,只默默点头。
“我虽为陛下义子,但说到底,顾家才是真正有血缘的亲族,这一次婚事办在上京,少不了会与他们频繁接触,尤其是府宅后院的女眷。”
念及此,欧延略一蹙眉,“你对这种事毫无经验,届时还是得劳烦六嫂多带着你些。”
景年想着也是头大,又禁不住好奇,“除了你母亲一族……好像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父亲?你的姓氏,可也有长辈亲族?”
欧延的父亲欧恒,曾是其母秦鸢的父亲秦将军麾下的将士。
而且作为棠钰庄庄主,应必然也是大族才是。
若非今天与北文帝闲聊至此,景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想起向欧延询问这些。
……
欧延闻言淡淡一笑,又似乎有些无奈,“怪我,这些事都没主动与你提及过,你都临到要嫁与我了,才想起来。”
景年是不介意的,更多的是好奇。
“我父亲是孤儿,是幼年时被棠钰庄前一任庄主捡回庄的”
什么?!
景年倏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紧盯着欧延,连路都忘了看。
欧延望着她的反应,一阵好笑,还是继续道:“他是在老庄主四处云游时遇到的,那时年纪还很小,可能是因为有些天赋,又有些机缘,就被带回棠钰庄了……”
“后来……就自然地被收作棠钰庄弟子,哪料世事无常,不到二十岁时,老庄主病逝,将庄主之位传给了他。”
“那……又是怎么变成了秦将军的部下的?”
景年已错乱了。
欧延神色越发柔和,“父亲继承棠钰庄庄主之位时,正是天下动荡之时,那期间,因为老庄主病逝,棠钰庄淡出江湖视线许久,也是在那时,他以出庄修行为由,在外游历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也是机缘巧合,那时各处征兵,他便也加入了,在底层混了几年,竟成了秦将军的心腹”,欧延说着,也有些不可思议,“后来……秦将军战死,他追随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平复叛军,杀回上京,夺回皇位。”
“再往后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他在陛下的准许下,娶了母亲为妻,生下我后,又在上京住了十年,直到我外祖母去世,这才举家迁回安临棠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