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振看出来他们的犹豫，满脸郑重道：“伯父，伯母，不管我家的公司规模怎么样，这都不能影响我想要娶灵灵的心。我喜欢她，只想要她当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爱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的。你们若是不放心，婚后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时刻监督我。”

沈父连忙摆手：“这倒不用，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空间，我们也不是不放心你，只是……担心灵灵不适应而已。”

于是，所有人看向沈灵。

沈灵也是才刚刚从自己找了个豪门男朋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咬唇道：“我……我听爸妈的。”

决裂过一次，她已经学会什么事都让爸妈拿主意了。

慕容父子当下说了许多安抚和保证的话，尽管中间有点曲折，但是两小时下来，最终还是敲定了婚礼。

婚礼的前一天，沈灵在镜子前梳妆，看着镜子里这些年来已经逐渐成熟的面容，有些恍惚。

沈母敲门进来。

“妈。”

“灵灵啊，还没睡呢。明天早上六点可就要起床了，今晚一定得早点睡，养好精神，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

两家敲定婚礼不需要太大规模，可毕竟对方是豪门，再简单也是有排场的，所以明天六点化妆师就会过来给沈灵梳妆，然后一天下来，沈灵需要换三套礼服，应酬这场豪门的婚姻。

沈母脸色有些唏嘘，拿了椅子，坐到她旁边。

“灵灵，你怪过妈妈吗？我是说，蔡云德的事情。”

这是这么多年来，两母女第一次谈起蔡云德。

那么心平静和的语气。

沈灵笑了笑，摇头，“不怪妈妈。当年，是我太不懂事。”

不懂事地喜欢上了错误的人，闹了一场，伤了一场，丢了梦想，也丢了刻骨铭心的初恋，最终满身伤痕，自我疗伤三年。

沈母却有些愧疚的样子，握住沈灵的手：“灵灵，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当年蔡云德出现的时候，我和你爸为什么要那么狠心，说出抛弃你的话。做人父母的，一辈子只为了看到孩子平安顺遂，生活幸福。当年，但凡他有个正当的职业，我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他可是个社会人啊，一个混混啊！我后来听说，他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要是被查出来，是分分钟坐牢的。”

说到这里，沈母忍不住流泪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女儿跟一个随时会坐牢的男人？”

沈灵鼻子一酸。

她没有说话，因为母亲说得很对。当年她的奋不顾身，让她忽略了蔡云德的危险。她早知道他是那样的职业，那样的作风，却仍旧沉浸在爱情了。其实根本不需要爸妈出手棒打鸳鸯，她和蔡云德，也注定不会有未来的。

她要的，从一开始，就是安定平稳的生活。

而他的世界，太黑暗。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