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带,那头骨便到了苏言手里,只是因为有木桩拦着,苏言只能放在牢房外头打量,又因为这牢里的光线实在太暗,苏言只能看得清这头骨和她之前看到的魔性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更重一些。
温染进来的时候,就是如此诡异的一副画面。
苏言抱着个头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而那被吊在半空中的人则双眼瞪直了看着。
“干什么呢?”
“妈呀!”
被这么一吓,那头骨“咕咚”一声就像个皮球似的往前滚,苏言赶紧在心里拜了拜,这位大哥无意冒犯,阴曹地府见着的时候,手下留情。
抬头发现是温染,心里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憋着气,这还是告白事件之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还是在这么“温馨浪漫”的地方。
这昏暗的烛光倒是很应景,就差点音乐了。
“还不走?”
温染依旧摆着个脸,同苏言告白之前没什么两样,一副老子有钱的臭拽脸,让苏言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梦里告的白?
应声而落的门锁把苏言拉回了现实,出牢房之后没跟着温染走,而是和她这些天的“精神支柱”来了个告别。
“穷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那小师妹墓在哪儿?”
穷哥好像才看清苏言长什么样子,登时睁大了双眼,“你......”
“毕竟咱么也这么多天交情,这点忙该帮,你说吧。”
以为穷哥在和她客气,苏言赶紧补了一句。
“不必了。”
这过于生疏客气的话让苏言皱着眉头,头往后缩了一下,“穷哥,真的没事,我......”
“滚!”
这突然乍起的怒吼让苏言愣了半天,“穷哥?”
这是嫉妒她能走了,所以耍脾气?
还打算再和穷哥说几句,后衣领子就被人拽着往后走,不回头也知道是温染,赶紧招着手对着穷哥喊了几句,“穷哥,你要是出来了来找我啊,我叫苏言!”
外交官的工作还没做完,苏言就得当起冷面丫鬟的角色,谁让她一上马车,温染就用手绢捂着鼻子退到了马车最里头。
嗅了嗅自己身上,这比起穷哥好多了,对着温染就翻了个大白眼,嫌她脏就多备辆马车,心下使坏就往温染那儿挪,逼得温染背都挺直了靠在马车后板上。
“还是公子面子大,说两句刀堂主就放人了。”
她从牢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刀堂主阴沉着张脸,肯定没从温染这儿讨得什么便宜。
温染自然听出来了苏言的阴阳怪气,“你在那牢里倒是待的挺开心。”
“除了吃的差点,不比温府差。”
“那日......”
“公子赶来接我一介奴婢,小女子我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说着就要开始脱衣服,吓得温染眼睛都瞪直了,“你!”
苏言自然是说笑的,她只是知道温染这时候提那天的事情,肯定不是说什么好话,与其丢了脸还不如把话拦在肚子里。
被苏言这么一闹,温染彻底没了说话的兴致,他并非想解释自己当日为何落荒而逃,而是想问苏言,当日那话可当真。
但是看着苏言那张邋遢的小脸,没心没肺地傻笑,无论如何又问不出口了,若她当真只是玩笑,自己却放在了心上,他还有何颜面在这家伙面前。
他都能想象得到这家伙捧腹耻笑他的样子,“公子,我就同你玩笑,你还当了真啊?”
如此,岂不是连温家的脸都丢尽了,温染撇过脸去,不再看苏言。
知道回去的路还远着,苏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温染的脚上,微抬了头,正好看着温染的下颌,温染正闭目养神靠着车窗的位置。
单论这脸,温染在江湖上应该也是能排的上名号,这要是她开个男妓院,把温染和莫羽都放里头,自己岂不是发了?
“想什么呢?”
下方传来的炙热视线让温染有些不自在,赶在脸颊发烫前先声制人。
“公子,温府什么时候会被抄家?”
“......”
“或者公子,你考不考虑赚钱的生意?”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知道温染说得出就做得到,苏言不乱动了,但是也没从温染腿上起来,免费的人肉枕头干嘛不多用会儿,“我们这是去哪儿?”
“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