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是杀人了。”陆飞羽心头沉甸甸的,“还有,你是六百年道行的妖,你的丈夫怎么可能被庄头轻易打死?”
母狼妖眯起眼睛,它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我丈夫……它不是妖啊,他就是普通的野兽……”
众人:“你会和一只普通的野兽做夫妻?哇,这难道是真爱!六百年的大妖,竟然嫁给了一只野兽!”
母狼摇头道:“不是,你们听……听说过人间妖吗?其实我刚、刚刚成妖还没多久……我有看似六百年的道行,都是因为吃了……那个人给我的宝贝……”
陆飞羽勃然色变,一把拽住了狼妖的脖子上的皮毛:“那人是谁!他给你吃的是什么!他在哪儿?那东西还有没有,还有其他的人间妖吗?”
母狼妖闭上了眼睛不肯回答:“你们不用管……我快死了,那个人说了,他是帮我的,只要我听他的话,等我报了仇等到转世投胎,就可以重新见到它们……太好了……”
谢在渊冷道:“的确好。被骗得很好。”
母狼妖:“什么?”
陆飞羽道:“你根本不会见到你转世的丈夫和孩子!地府六道中的确有畜生道,但你是人间妖,死了就会魂飞魄散,到都到不了地府,又怎么见到它们?”
母狼妖霍然睁开眼睛:“所以他在骗我?”
它喃喃:“他骗了我,我成了人间妖,就更不可能入地府见到它们,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利用我!该死的混蛋!我要吃了他!”
“你先冷静,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母狼妖懊悔极了,挣扎着把爪子伸到陆飞羽手里,祈求地看着她,“我只信你!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要内丹还是妖魂精魄?随便从我身上拿!只要你帮我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陆飞羽问:“那个人是谁?他要做什么?他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母狼妖急道:“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他带着雪帽、穿着蓑衣,长得很高!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给我吃的是妖怪的精魄,能让野兽成妖,让小妖变强——他有很多!”
被制住的下人霍然抬起头,嘶声尖叫:“也是他!庄头去山上捕狼,也是一个那么打扮的男人来,说高价收购狼皮!”
“那个男人?!”
母狼妖愣了一愣,抓住陆飞羽的手:“还有!你杀了小十七用的符箓——泥土,他让我挖走要过去了!他会把你的符箓……”
它的话戛然而止,开始痛苦的喘息,身子软软摔了下去,一股黑色的血从它嘴里淌了出来!
“怎么回事!”陆飞羽骇然大惊。
谢在渊上前一探,拧着眉从母狼妖耳后拔出一根极细的针:“毒针?”
母狼妖满眼惊惧,绝望挣扎道:“他灭口……杀我!”一把抓住陆飞羽的手,死死盯着她,哀求道,“拿……拿走我精魄……报仇……”
话音未落,它软软地垂下了头,眼神涣散,呼吸顿止,陆飞羽大叫:“你醒醒!”
谢在渊道:“气息绝了。害它那人应当还没走远,我去追!”
他身形一闪追出院子,潜龙剑化作剑光追着他去。
陆飞羽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