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朦胧的睡眼,突然睁开,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溜烟的下了桌子,扑上了孟小痴,没到别处,就到了孟小痴的手上。
孟小痴只觉得伤处一阵发痒,再看竟是那黄衣少年在舔她的手背,她脸皮再厚也是个女儿家,被一陌生男子这般轻薄着也会不好意思,连连后退,涅斋当仁不让的挡在了孟小痴身前。
“好一个轻薄的少年郎!”涅斋嬉笑道。
那少年没尽如意,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长的好不好看是我定的,至于男女是她定的。”他指着涅斋身后捂着手偷偷看他的孟小痴。
孟小痴眼神飘忽,只可惜她的小心思已经被人看穿了。
“你好呀。”她向着那少年招手。
少年笑着也向着孟小痴招手,他说:“你好香啊!”
孟小痴被夸,心里乐开了花,立马推开涅斋与少年面对着面。
涅斋冷着脸,被抛弃的感觉是真难受。
“你长得真好看。”孟小痴光看还不够,竟然还上手摸,触手生温,滑滑嫩嫩的,比起女子的脸还要好上几分,孟小痴这个女人是自愧不如。
少年一点也不反感,任由孟小痴不老实的爪子乱动。
“我们还跑吗?”薛白的心要跳出来了,目睹石头成了精,他算是不枉此生了。
涅斋瞅他,那眼神满是刀子,嗖嗖的向他袭来,他吓的一哆嗦。
“眼珠子都落下了,跑的了吗?”
薛白受不了这目光转头去看别处,但总想着去偷瞄那个成了精的石头。
“行了,一会儿皮都让你蹭掉了!”涅斋忍无可忍,强制将两人分开。
孟小痴很不想和那少年分开,憋屈的甩开涅斋。
“你修行了多少年?”涅斋被孟小痴嫌弃,心里委屈,便不由分说的将所有的气愤发泄到了黄衣少年身上,言辞犀利。
黄衣少年见涅斋也算是他半个恩人,不与他一般计较,乖巧的答道:“不过千年光景。”
“哦?”涅斋阴阳怪气的,“千年很短嘛!”
“于我而言很长,守着无边的寂寞,只能看着世间万物风云变幻却无法体会。”黄衣少年闭上眼,想着从前种种,“人情冷暖,男欢女爱……”
“原来是春心萌动啊!”涅斋可算是寻着石头的不对之处,开始挤兑,“可惜一块石头,懂得人情世故吗?”
黄衣少年绝非懵懂少年,他在人间兜兜转转千载,看遍了世间阴谋诡计,情仇恩怨。
“我比你懂得讨女人欢心。”
就这一句话生生的将涅斋噎住了。
黄衣少年不仅说了,还做了。他从容的从自己身上撕扯下一块衣料,抬起孟小痴的手。
孟小痴手背依旧在流血,只是刚刚被美色所迷,一时间忘了疼。
少年低头吹了吹孟小痴的伤口,才再用布料包上,哄小孩子似的,孟小痴也就受用这套,笑的合不拢嘴。
明目张胆的挑衅,涅斋见识到了。
“外边那些鬼怎么回事?”涅斋又问道。
少年的笑容刺眼,“因为他们贪心喽,想要我的灵气却没有我厉害,只有被我吸走戾气的份了。”说着还摊了摊手,以示他的无奈,就像是人家白送上门一样。
涅斋隐忍不发已经到了极限,如此不要脸的人可真是少见。
“那郑家之事你可清楚?”孟小痴的理智尚存,他们的目的不就是郑家之事吗?
“郑家啊……”少年撇嘴,“报应喽!”
“因你而起?”孟小痴又问道。
少年点头,“我身为一件宝物,人人争抢本是常理。”
果然,太自恋了。
“具体一点呢?”孟小痴有着问不尽的问题。
“具体的就是,我是个宝物先是在江家呆了几十年,然后又被郑家抢走了,呆了约莫个十几年。”少年来回抚着下巴,说道。
孟小痴受够了少年总是不往正题上说,直接了当问道:“你是郑般若的陪嫁吗?”
少年连摆手,“别说这么难听,我又不是谁的附属品,不过是我与她家有缘,在她家借宿个几年而已。”
孟小痴意味深长的瞅着少年,这少年兜兜转转就是不愿说有用的,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
少年被看的不好意思了,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