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心里一跳,这也是他的设想,即使是躲仇家,黑市上办一张护照、获取一个合法居留身份并不难。盛妆黑户的状态,不像是计划,更像被胁迫。
现在回想,从开始到现在,最让人心惊的,不是盛妆作为嫌疑人的这件杀人案有多悬疑,也不是越往下查就牵扯越多的秘案,而是她反馈出来的所有历史端倪,都刚好能合得上他们掌握的情况,其他需要考证的身份信息,则被失忆所隐匿。
巧合的就像是专门定制一样。
问题是,如果真是这样,谁定制的呢?
这一会儿功夫,盛妆已经写满了两页纸。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上过学,至少失忆后,她没有体验过课堂和考试的滋味。
但这会儿她作文写得挺上瘾,好像交卷前临门一脚,在哪儿落脚全在于她。这种感觉紧张,但刺激,还有点发挥不错时的自我欣赏。
写写涂涂,有时候还在上下两段之间画个箭头,重新排序。
监视器里的她显得漫不经心,凌乱又无章法。
负责看监控的小警察乐了,“这姑娘心大,没想好就敢下笔。”
孙崎看着自己刚毕业的徒弟,内心有点焦虑。看啥是啥,是办案大忌。
他目光转回屏幕,忽然倒吸一口气,“倒回去,把刚才她涂掉的那部分打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