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高兴,头点得积极。
盛妆凭着记忆认找,拐个弯,三号楼就到了。她远远看见门口聚在一起抱孩子聊天的人,那些孩子东张西望,其中一个小女孩头转过来,脸上稚嫩天真。
她瞧见了那么纯净的一张小脸,本能地伸手去尼龙包里找帽子,刚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总得有这么一遭。
小区没有电梯,盛妆绕过人,钻进单元门里,一级级上楼梯。有些台阶的垂面上还贴着褪色的红双喜,小小一簇,烂了口的祝福。
盛妆站在房门前摸索了好一阵的钥匙。
楼道里有碎步声由上而下地靠近,她条件反射地抬头,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长得挺帅,扫过来一眼,动作不停地拐下楼梯。
好像又搬来了不少新住户。
掌心上抵着钥匙的坚冷触感硌在心里,盛妆恍若不觉,继续低头扒着包里零星几件东西,磨蹭着不想开门。
翻了一会儿,忍不住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拇指哆嗦着搓开火机,低头点燃,深深吸一口,身体渐渐镇定下来。
门框上粘贴的春联和福画已经蒙旧,脱落的几处卷着边,盛装盯着看一会儿,醒过神,捏住钥匙柄,猛地捅进锁孔。
右旋,屏息等待那一声锁舌挣开的“嗒”。
“小盛?”有人在背后唤她。
盛妆咬了咬嘴唇转过身,“阿婆,好久不见。”
邻居阿婆把满当的菜篮换到外侧手拎着,狐疑又防范地看着她,脸上挂了笑弧,“这是回来了?”
话问得含蓄,但彼此都明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