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姑子也是作孽,给老公饭里下毒,判了二十年。”
接着是一阵议论。盛妆环顾一圈,刚才昏昏欲睡的人都听得入神。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这个地方上车的,你是去看谁呀?”
前排那两个大姐扭过头问她。
盛妆笑笑,把头偏了偏,借窗外风景修饰沉默。
大姐讪讪地转回头,小声咕哝,“都一样的人,傲什么啊。”
不知不觉间,车已到站。
司机刹完车回过身,一脚踩在控制台上,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催促,“动作都快点,该带的东西带好,还有下一趟咧,别耽误功夫。”
她排在最后,等一车乘客把大包小包都堆在过道上重新系一系之后扛在肩上,这才跟着鱼贯下车。
刚才搭话的大姐在路边检查随身物件,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盛妆边接电话边坐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车身一顿,再一睁眼,眼里闯进一片半新不旧的居民区。就是这儿了。
下车之后她站在路边,打量着小区大门上四个端正的铁艺大字:龙城小区。
时隔一年回到这里,不知道当时那些参与作证的邻居们还能不能认出她的样子来。
近乡情怯,她深吸一口气,先转身走进大门旁边的小超市买一包烟。
从前她是不抽烟的。
进监狱的第一天,她和五个已经服刑三年以上的女人关在同一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