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二娘子的额头,她娇羞的扑怀娇嗔。
推门,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便瞧见习琴站在外面静静候着。
他有一种猫偷腥被逮到了的错觉,转念一想自己这大夫人从未在意过这些,于是又有了几分底气。
“夫人,你怎来了?”
阿菱或许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于是抱怨出了这碗清粥之事。
愕然,然后是愧疚。
往事回眸,才想起在未纳二娘子入门之前,每到他回远离京都办事的时候她都会亲自煮一碗粥给他,寓意着一路平安,早些归来。可自从二娘子入门后才渐渐忘记了以前习琴也而并完全非对他疏忽,也是有柔情的时候,只是太少太平常,以至于总觉得她不爱他。
“琴儿……”
他唤她闺名,她善解人意的摇头。
几日后,习琴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突然病逝,两个孩子跪在床边,尤其是红火火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
阿菱愣愣出神,囔囔自语的念叨着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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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宫墙之外。
“爹?”
红火火微微掀开车帘,便见红睿杰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般,失魂落魄的拽着一块染有血迹的女子衣衫布料囔囔低语:“静儿……”
有那么一瞬间红火火很想问问眼前这个男人,关于习琴和欧阳静他最深爱的到底是谁?
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终还是苦涩一笑:“爹,二娘没事,被杀死的是……翡翠姐姐的母亲……”
二姐红伊伊刚离开家的第一年,她回来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些东西,例如联络的传信符,还有就是一粒可以短时间幻化成别人的丹药。
此丹药红火火交给了奶娘,也就是翡翠的母亲阿菱。希望若有变故的一天,把丹药给一个忠心的仆人,以好金蝉脱壳。而生死之际,在奶娘眼中最忠心的不过只有她这个仆人了。
明明……习琴去世后,她也曾憎恨过欧阳静抢走红睿杰的那份独爱的……
“你……真的要留下来?可想清楚了?”
送行的只有翡翠,她点了点头,帮红火火系好那有些松散了的披风。
“娘亲不在了,小姐你也迟早会走,翡翠这一生还能留恋的唯有岑永公子了。”
“……对不起,是我的犹豫害死了……”
“怎会?”
她摇了摇头打断:“关于那易容丹之事母亲曾告诉过我,她说大夫人死后她早已不想独活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姐你和小少爷……”
说起红念念,翡翠又安慰道:“小姐,小少爷一会平安无事的!”
“嗯,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那就好……”
城中大雪停了,一盏盏祈福灯缓缓上空渲染了整个夜色。两人相对沉默,翡翠缓缓跪下一拜:“愿,小姐一路平安!”
红火火一叹也浮地而跪:“保重!”
起身,驾着马车绝尘远去。
红色的宫墙下,翡翠回想着儿时与自家小姐的一切记忆,素手轻扬兰花指,在漫天的积雪中跳了一曲歌舞。
“风萧萧雪曼曼
树无言谁无怨
天苍苍路茫茫
待归期难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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