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涵宇一听这话,连连摆手,起身退了两步,道:“不行不行,达尔扈特部那种小地方,怎么劳驾别吉亲临。”
虽然他与孙伯纶只是合作关系,却很清楚孙伯纶和巴达西的关系可不是台吉和断事官的上下级关系,部落里那些只听孙伯纶的军队,只有汉人出入的铁厂,由汉人直接负责的会集和管理的仓库都昭示一件事,在达尔扈特部,孙伯纶才是主宰。
所有的商人都明白这件事,但是没有人会说破,因为孙伯纶可以给他们带来利润,而且是越来越多的利润,巴达西可没有这个本事。
商人们也明白,达尔扈特的事情可不能让林丹汗知道,更不要说孙伯纶还特别交代过这件事。
如果自己带去了林丹汗的女儿,把达尔扈特部被汉人控制的事情公之于众,就不是能不能赚钱了,而是能不能活下来了。
“怎么,你不乐意,跟我一起过河可是免于收厘金的哦。”淑济笑嘻嘻的诱惑到。
“不,不,厘金是对伟大林丹汗的供奉,岂可不交,别吉好好休息,在下告退,告退。”白涵宇不敢再接茬,慌慌张张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别吉,何必和他商议,直接绑了他的货,还怕他不答应?”库鲁克拔出了弯刀,躬身说道。
“白掌柜是我的朋友,怎么能动刀子呢,库鲁克,明日你和管浮桥的人说说,不要为难他,我们中午再走。”淑济想了想,对库鲁克说道。
“去哪里?别吉不会真去达尔扈特部吧。”库鲁克为难的问道,这可与窦土门福晋的命令不同。
“当然是达尔扈特,库鲁克,如果我们去西套,那里据说还有土默特人和鄂尔多斯的叛逃者,你这二百人骑兵真的护卫的了我吗?”淑济眼睛转了转,问。
库鲁克没有说话,他是看着淑济长大的,这个性格跳脱的少女可是顽皮的很,要是故意捉弄自己,一定往叛乱的地方去,虽然他对自己护卫队有信心,但那又如何,为了这个女孩儿牺牲手下的兄弟,值得吗?
黄河清水河段,孙伯纶带着几名骑兵沿着黄河西岸行走着,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地貌,不时在羊皮上写写画画,记录着这里的地理环境。
“也先率领的清剿队已经肃清了黄河到达尔扈特部之间的所有马贼,并在这附近建立了营地,李头,你看这里能架桥吗?”孙伯纶站在一处高地,问身边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这人是钱伯钧送来的第一批工匠,这个木匠祖籍关中,对于修路搭桥很有一套,很有经验。
“大人,这可是黄河,水太大,河太宽了,可不是看看就可以确定的,就算大人不惜工本也没有办法架桥的,只能搭建浮桥,但就算是浮桥,也很难呀。”李头跪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起来,以后回话不用下跪。”孙伯纶用马鞭敲了敲他的肩膀。
李头站起来,孙伯纶道:“说说难在哪里,是铁吗?”
“小的看大人的铁厂里师傅技艺精湛,倒是不担心浮桥用的铁牛铁链,但这是草原腹地,没有造船厂,而黄河浮桥只能用船托底,再搭建木板。”李头小心的解释道。
“船是没有,但牧民以羊皮做气囊,做筏子过河,总能当船用吧。”孙伯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