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动作,苏辞镜立刻明白,他也看出了这件事情有所古怪。
只是他宁可把这个风险往自己身上揽,也要保她无事……
想到这,苏辞镜就不由在心底里暗叹了口气。
流琊啊流琊,你以为你这么做是在保护我。
可你不明白,其实这样的保护才是最为致命的。
别人伤她,最多伤她的性命,而有些东西却可入心入骨,叫人生不如死。
见下人端到自己面前的那块菊花糕,愉妃娘娘就立刻轻笑了一下:“看来辞镜真是找了一个好夫君。”
“让娘娘见笑了,护她周全,不过是流琊的分内之事。”流琊同样浅笑说道。
苏辞镜的心底却猛然一惊。
护她周全?
什么意思?
一个想法快速在苏辞镜的脑中闪过,所有的片段在她脑海里汇聚成了一个完整的结果,惊得她全身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切并不是冲着愉妃娘娘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从始至终她都是这场阴谋的唯一目标。
而所谓的受害者也不是受害者,是……最擅长伪装的阴谋家。
想到这,苏辞镜就立刻转头朝愉妃娘娘看了过去。
只她一如既往的优雅,用两只指头拈着菊花糕便送进了嘴里。
吃的时候,竟然连眉眼都不眨一下。
见此,苏辞镜都忍不住赞她一句好演技。
菊花糕入口没多久,愉妃娘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张脸苍白到极点,连嘴唇都逐渐变得乌紫。
她开始剧烈的咳嗽,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好似呼吸困难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活像是一条即将渴死的鱼。
即将渴死的鱼?
这已经不是她今天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愉妃娘娘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用渴死的鱼来形容愉妃娘娘,是……
苏辞镜猛的抬头就朝黎皇看了过去。
他刚刚之所以会有那种眼神看愉妃娘娘,难道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早知道愉妃娘娘今日过来是要算计她的?
可是为什么?
之前有刺客要杀她,他就这么愤怒。
如今愉妃娘娘要害她,他就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甚至十分乐见。
这……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小琴惊慌的声音传来。
快速将苏辞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的转头就朝身后的丫鬟看去:“快,找大夫。”
“是。”
只等丫鬟跑出去,苏辞镜这才偷偷打量了一眼黎皇和流琊的反应。
很显然,他们跟她一样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幕发生,所以并无任何惊讶。
黎皇的话,或许他们都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京城的动态都在黎皇的掌控之中,更何况是宫中发生的事。
恐怕愉妃娘娘的心思,甚至是她们那天的对话,黎皇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