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自己的心会沦陷下去。
流琊猛地撇开头:“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我只劝你一句,别打黎皇的主意。”
“否则你就杀了我是吗?”苏辞镜冷笑一下,心底莫名有种被针扎的刺痛感。
流琊的瞳孔猛然收缩,好半晌才终是沉着脸,缓缓挤出一句:“那些话你果然听见了。”
“就算我没有听见,我与黎皇之间,你会如何选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不仅仅是我,恐怕整个黎国的人都清清楚楚吧。
你与黎皇……”后面的话,苏辞镜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却又在话要出口的那一刻,被理智拉了回来,话音截然而止。
差点就说出口了。
差点……
苏辞镜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连后背都被汗水渗透了。
该死,她怎么能这么不理智。
要是真把那句话说出来,要是……
流琊一定会勃然大怒,立刻杀掉她的吧。
“我与黎皇?”流琊轻挑了挑眉:“说啊,为什么不说了。”
苏辞镜强压制住心底的恐惧和冲动,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算了,你与黎皇如何,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但流琊,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你控制不了我。
我想做什么,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有关系。”流琊突然转头,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与认真:“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既然娶你过门,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此生,我流琊便任你差遣,为你守候。
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要把天上的星星熄灭,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小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爱情,幻想过有人跟她说这番话。
可如今,她亲耳听见有人对她这么说,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而从头一直寒到了脚底,寒入了骨髓。
因为她太清楚流琊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她……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并没有这么聪明。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如果看不穿一些事情,她会不会过得更快乐一些?
苏辞镜微微敛眸,将心底的那抹酸楚小心收好,这才略有些沙哑的开口:“你说的这一切都有前提吧?前提就是,我不能做出任何伤害黎皇,伤害江山的举动。
甚至连一点心思都不能有。
否则的话,哪怕是逃亡千里,你也将我除之而后快。”
“……”流琊的脸色迅速苍白了几分,半晌,却也只得苦涩吐出:“是。”
“值得吗?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苏辞镜的声音里带满了悲凉。
“值得。”流琊刻意压低了音量,好似担心这样的答案会让苏辞镜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