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石一愣,道:“只顾高兴,却将正事忘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令徒恐有性命之虞啊。”
“谁?”镇宁道:“红玉?”
玄石笑而不语。
“到底怎么回事?”镇宁道。
玄石道:“我一回洪荒,便被天帝召了去。天帝知你我对赌之事,挑唆你我同门之情,欲借我手加害红玉。可天帝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于是我只好托辞考虑,方得脱身,回来后便在这洪荒之外等你回来。”
镇宁抱拳道:“师兄深明大义,师弟佩服。”
玄石道:“洪荒早已退出三界,此番神界遭难,天帝前来求助,若非此事与师尊有所联系,洪荒断不会插手其中,想来也是那天帝因一己之私推迟人族女帝降世,神族方才遭此劫难,分明是恶果自食,咎由自取。若非师命难违,谁肯出世再惹红尘?”
“师兄说得是。”镇宁道:“不过洪荒若不相助,只怕三界又将生灵涂碳,你我贵为神尊,还是要以众生为先。”
“哈!”玄石道:“方才还说你不复往日之深沉,不想,原来心底还是这般。不过……我看你,似乎身上有伤?”
镇宁道:“送红玉过金鸡山时,一时不慎,小伤而已。”
“小伤?”玄石笑道:“我在中间界听闻冥界金鸡山凶禽死伤过半,有人说起那日有青光冲天,我一听便知是你小子的‘长虹贯日’。”
“迫不得已,保命要紧。”镇宁随着玄石笑了几声,道:“师兄说天帝已留意到红玉,难道,他已知晓红玉来历?天界与冥界分属两界,冥界归天道所辖,天帝难道擅自查了冥司人族生死薄?”
玄石道:“天帝自有他的手段。当初,你我同时出世寻徒,我其实比你更早察觉到红玉的存在,只是我想着其中风险非你我所能预料,我不愿冒这个险,一方面也是怕天帝从中作梗,岂料你一发现红玉就当个宝似的,任谁劝也不听,但今日我要劝你一句,莫要拂天帝的脸面,这天地间毕竟不能失了纲常。”
镇宁蹙眉不语,片刻,不快道:“天帝行事,未免太失风度。既向洪荒求助,缘何又插手进来?洪荒遣你我二人出世,已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他自己却背信弃约,如何使人信服?不若你我就此罢手,任他自生自灭。”
玄石奇道:“奇了,你日日把众生挂在嘴边,今日为何却为一小徒要置三界众生于不顾?难道这小徒在你心里,竟比众生还重?”
镇宁自觉失言,告罪道:“师弟失言,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
“你也无须着急。”玄石道:“我已代你探过师尊口风,你只管安心做事,后面还有师尊撑腰。”
“当真?”镇宁喜道。
“哈哈哈……”玄石笑道:“这偌大洪荒,若总是被一小儿玩于掌中,我洪荒岂非也太没脸面?他天帝要脸,洪荒就不要脸了?对了,这些闲话稍时再叙,你且先去师尊那里看看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