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纵火案很快传遍虞京的大街小巷,好在京兆府尹柳大人已经抓住了凶手,百姓无不称好。
李凡三进京兆府大牢,他觉得自己是该让云墨书院的小算命先生魏陵阳给看看,今年难道真的是命犯太岁?
说起魏陵阳,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他此刻刚刚睡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被床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想干什么?”魏陵阳一张圆脸涨的通红,双手紧张地攥着被子。
孟栖寒踢开门看到就是这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的圆脸少年是被轻薄了。
站在魏陵阳床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墨。阿墨一把拽起魏陵阳的领子,道:“鳏、寡、孤、独、病,已经四条人命了!”
“莫姑娘住手!此事与魏陵阳无关!”孟栖寒道。
“都是他们这些算命的!误人误己!”阿墨怒道,摔门而出。
孟栖寒心道,她平日不爱说话,虽然性情冷淡,却极为理性,不是个会随意迁怒人的性子,此番这是怎么了?
阿墨走到蒲萄藤中的小亭子里坐下,小声抽泣着。她自小爱哭,只是生于蛮荒那样的地方,现实并没有给她哭泣的权利。与其哭泣,不如化悲愤为力量。
十年前,那人因一个算命的一句话,将她捧给他的心狠狠踩碎。去他的虞国国运!去他的龙气帝脉!就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被封在湖底十年,受尽了绝望与侮辱!
阿墨心中苦闷,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莫姑娘?”孟栖寒在她背后轻轻叫她,“那几宗纵火案是否有了线索?”
“孟公子,你说呢?”阿墨整顿了下情绪,还是生气道:“在虞京,除了查户籍的官府,又有谁知道那些个人的生辰八字?”
“我之前也猜到了,应该是一个算命先生。只是可惜了李大夫,竟又被抓进了京兆府大牢。”孟栖寒平静道,“从京兆府出来,我也问过李氏、曹家、朱家和常六的邻居,给他们靠算命为生的人太多,走街串巷的人很杂,很难找出那人。”
命运,真的存在吗?什么是天命?什么又是注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好一句响亮的口号。凡人到底怎样改变命运?读书?经商?军功?姻缘?智计?世间鸿儒并没法给出标准答案。
于是,一个算命先生在自己熟知的领域,试图以他人的性命重塑自己的命格。
“或许,还有一个地方。”阿墨突然说道。
太尉府,裴家小公子今日无心练剑,下人来禀,说是有一位姑娘求见,自称是公子同窗。
“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样子?”裴应西问道,“漂亮吗?”
木楞的家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点头道:“很漂亮。”
裴小公子跑了出来,看见来人,微微有些失望:“怎么是你?”
“不是我又是谁?”阿墨清冷笑道,“我正好带了上等茶叶,与裴公子一品。”
裴应西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与这莫家小姐又没有什么交集,难道是她看上了自己?自己可是有心上人,那会看上这来自泉州小门小户的姑娘。但毕竟是同窗,裴应西不好撵人,便让家仆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