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扇喊道,把阿墨的思绪拉了回来,两人把她迎进屋内。
“小姐,这药趁热喝。”小扇捧着一碗药道。
“这是你熬的?”阿墨问道。
“以前少爷总嫌我笨手笨脚的,这药是轻罗姐姐熬的。”
“轻罗拜见小姐。”另一个的丫鬟行礼道。
阿墨打样着另一个丫鬟,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眉清目秀,衣着干净素朴,看上去是个行事稳重、贴心的。
“你叫轻罗?”
“奴婢轻罗,愿供小姐驱使。”
阿墨摸了摸腰间香包里的龙鳞,道:“你家少爷好转了?”
“是。孟少爷已恢复了些意识,能识人了,但身子还不大好。”轻罗好像料到她有此问,滴水不漏地答道。
阿墨玩味一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孟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罢,她就静观其变,将药一饮而尽:“咳咳,好苦。”
“小姐,我们来时带了点心,你尝尝。”
阿墨拿起一片点心放到嘴里,艾草的香味夹杂着糯米的清甜在嘴里散开。“艾草糯米团?这个季节怎会有新鲜艾草?”
“公子自有公子的办法。”小扇自豪道。
“公子?”阿墨笑道,好一个孟公子,真是装疯卖傻的好手。
轻罗白了小扇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小扇吐了吐舌头。
“二位,帮忙转告你家公子,我有一个忙让他帮。”
“小姐,我们家公子他还病......还病着。”小扇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夜,大理寺,停尸房。门悄悄从里面开了,门外,是两个乔装的年轻人,一个杏眼潋滟,灵气逼人,一个五官清秀,文静稳重,正是阿墨与轻罗。给她俩开门的人也不多问,自动退到一旁,仿佛一片影子。
阿墨掀开白布,死去的女子尸体有些肿胀,容貌依稀可辨,头上斜插着几只玉簪,身穿一件兔毛滚边的石榴色罗裙。
“轻罗,你擅长医术,帮我看看袁家小姐死因为何?”
轻罗虽接触过不少死人,但毕竟是爱干净的年轻姑娘,对验尸这项工作是有些抵触的。但莫小姐有令,加之公子知道特意给她备了肠衣手套,她怎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死者为年轻女子,表面无伤痕,七窍未见流血,非中毒身亡。”
“那会不会是被龙吟震成内伤而死?”
轻罗细心地检查了一番,道:“不会,袁小姐肺腑并未有伤。”
“那被惊吓,失足落水了?”
轻罗按了按死者肚子,道:“死者腹部未有积水,指甲内也不见流沙,不是溺水而亡。”
“那会不会是被人杀死后而抛入水中?”
轻罗仔细查看一番,兔毛围脖之下,死者脖子上有一圈掐痕迹,道:“小姐你看,袁小姐很有可能是被人掐死之后抛入水中。”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闻道这里除了尸臭外,还有其他的味道。比如、桂花的味道......”
隔天上午,云墨书院博士叶清泽告了假,来到武威将军府陪袁珲接袁小姐回府入殓。
巡夜老头的证词、孟家的担保,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莫漓与爱女之死有关。
况且袁芷兰与莫漓素不相识,袁家与孟家更无恩怨,莫漓除了与袁芷兰同时同地出现在翡翠湖,其他更无瓜葛,莫漓没有杀袁芷兰的动机。
孟家就私自入书院之事,倾全府之力承担了所有责罚。然而死去的人沉冤未雪,活着的人寝食难安,袁将军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叶清泽打理着府中的事情,下人通报有女子求见袁将军。
“老夫什么人都不想见。”缺了只耳朵的袁珲今日尤显暴戾。
“那人......那人说她是莫家五姑娘,莫漓。”
“她来干什么,老夫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珲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