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坐在屋子,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蜡烛,一点点的默数着,程绮烟过来劝他上床歇息,他头也不回道:“再等等。”
“你这人,便是这样,我不管你了。”程绮烟说完拿起自己的桃木梳子坐在铜镜前细细的梳起来,也不在去问他,她现在可不想对他发什么火。
蹬蹬蹬……
木屐鞋踩着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陈昭霍然起身,拉开门向外而去。
程绮烟扔下梳子,侧过头喊着他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喂。”
没人说话,没人回答,留下的只是一串远去的脚步声,这几日他总是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反正忙的也不理她。不过她倒也不生气。只是气他不吃饭不照顾自己。
刚想说陶夫人请她明日和陶大人她们一同去朝会盛典,还没来的及说,他又出去了。
一间屋子,隐隐传来说话声。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这个狄槐和司马轩却是有些来往,听和司马轩相好的女子说,司马轩貌似在赌坊里欠了银子,狄槐帮他还了,只是有些好奇的是。这个狄槐本事不小。”
高守说着把歌舞坊那些记载的证据都拿了出来,一一勾画出来给陈昭看。
“原来如此,看来狄槐想用这种方式来拉拢司马轩,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他能够在大街道准确的锁定安和,便很有可能是那个狄槐搞得鬼,今日我去放他的时候,听到他说的话,想必也是为了刺激我。”
“狄槐到底是做什么的,竟然如此……”陈昭摇摇头。
“狄槐,我知道些,我是听林老讲的。”
听说这个狄槐是狼窝子里出来的,他十岁从军便是杀人无数,从西北之地杀到南梁,灭大大小小的部落更是不计其数,奈何狄人国国力不足,所以总是差了些。
不过听说那狄人国国君竟然甘愿把自己的王妃和王子托付给这狄槐,这人可不简单。”
“我看那王子估计也是这个狄槐的崽子,不然他不会让国君的儿子活这么久。”陈昭有些阴暗的想。
高守抬起头,愣了片刻道:“这也行。”
回到屋子已经是深夜,陈昭以为程绮烟睡了,便轻轻的拨开帘子脱了衣服躺下去。
谁知刚躺下不久,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双藕臂,软软无力的圈着他脖子,迷糊道:“怎么这么晚。”
“刚谈完事,睡吧。”
“唔。”哼了一声后又往陈昭怀里钻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昭睁着眼睛,明日便是文朝盛典,天不亮他就要过去准备,这也没几个时辰了,帮她拢了拢额头上的碎发,想着明日要怎么去把朝会办的更加精彩。
第二日天亮时,陶一仙过来敲门,程绮烟迷糊道:“夫君,快起了。”
胳膊搭着空枕头才发现陈昭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想必又是忙朝会去了。
爆竹声从天亮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两侧的舞龙狮的已经早早的准备妥当,就等鼓声响起,一声令下。
从金陵城门口,两侧的将士黑压压的站在两侧,直到皇城里面还不间断。
九十九架威武大炮已经对准了天空,九百九十九个号角整齐的对着天空。
文皇坐在用九千九百九十九页青砖做成的圣座上,等待着各国使臣入皇城。
这个时候陈昭是最忙的,他的事情很多很杂,小事小到看每一张桌子上的酒和果,点心有没有少了那个参加国家的,大到这里所有的地方都要确保安然无恙,确保不会聒噪一分,不会多一分,每个角度都要是开阔的地方。
高守带着阮宜良和梁安和,过来对陈昭道:“程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将阮姑娘和梁郡主带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