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伏护背影的消失,相府大门渐渐阖上。昭沅负手傲然在雨中,背影合着漂泊大雨甚是凄凉。
昭沅只身一人,仿佛卸下了全部的盔甲与伪装,他抬头任由雨水洗刷着如玉的脸庞,没了方才的阴森与狠戾,苍茫大地之间一身白衣的他宛若迷途的信徒,不知归路在何方。
今日似乎是一切的结束,可他孤寂的身影面朝天空仿佛又在追寻着什么,轰隆隆一声惊雷,昭沅终是站不稳了,巍然的身影瞬间倒在一片血水间,染红了那身白衣。
“咳....咳...”昭沅倚在床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虎力端着药进得房来。
“少爷,你这是何苦,身子骨本身就弱,为何非要淋这趟雨。”虎力心疼地看着少爷苍白的脸,开口劝道。
昭沅倚床不语“虎力,你是否也觉得我狠毒?”
昭沅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虎力,虎力不解,少爷一向雷厉风行、敢做敢当,不甚在意他人的看法,今日为何问出此等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问题。
“少爷,你一向自信,缘何出此下问?”
昭沅视线转向窗外,眼神迷离。
“再自信的人也有怀疑自己的时候,尤其是在对与错、是与非界限本来就不甚清晰的时候。”
“少爷你生来就历经磨难,当年乱世,如今又遇乱世,这世间公道本就难以定论,众口不一,少爷你只消做你想做的即可。”
“做我想做的,我一直只是在做我该做的而已,我有做我想做的事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