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一跃而起,剑气穿透千里云海,所经之处燕雀四散,落英缤纷。
白晓悠脑海里闪过无数记忆片段,曾几何时,她好像见过如此景象,红衣少年仗剑云间,春露秋霜,寒来暑往,不争名利,驰骋天下。
她也曾如此相望,那感觉很近,触手可及,可又一时无法拼凑完整。
头,有点疼。
白晓悠不再去想,坐在门口赤翼为她搭的秋千上,轻荡一下,吱吱呀呀摇晃起来。
一片柔软翎羽轻蹭她脸颊,麻_麻_痒_痒,似有无数只小手轻_抚。
白晓悠知道又是这小家伙们儿调皮,伸手,任小翎羽在掌心儿_扭_动_腰肢,忽而旋转,忽而跳跃,玩儿的很是欢畅。
风起,小翎羽翻了几个跟头,晕晕乎乎空中旋几圈后,直接扑到白晓悠手上,细细绒毛儿粘在她指尖,尾巴若有似乎摇了摇。
白晓悠被她逗笑,用指尖戳_了下它尾巴。
“你怎么不陪赤翼哥哥练剑,在偷懒吧!”每次都是它,白晓悠都可以从它身上纹路认出。
小翎羽扭了扭尾巴,沿着她手臂爬到她发间。
白晓悠任它闹,再看赤翼,发现他不见了。
“赤翼哥哥!赤翼哥哥!”
她跳下秋千,朝他刚才舞剑的地方跑去。
尽管一路都未发现他身影,但直觉他就在前面不远,于是她一路奔跑,穿过一小片竹林,趟过浅澈潺潺的小溪,最后置身一片空阔而平坦的绿地上。
这里,如同无垠草原,山川锦锈,峰峦叠障,一条河自西流向北方。
白晓悠从未见过如此天灵地秀之处,心生极为欣喜,胸口_隐_隐有_热_血_在翻腾,似有什么力量,引她走向那水边。
水,清可见底。
白晓悠蹲下身,水中鱼儿游得酣畅,指甲大小鱼儿,浑身呈淡红色,越是体形大,越是艳丽。
一条足有掌心大小鱼儿直奔向她脚边,轻_吻她赤着的脚趾,白晓悠笑着小心捧起它,小鱼儿到是不怕人,在她掌心吐着泡泡。
蓦地,那泡炮里带出一颗珠子。
那珠子圆润通透,如泪如丹,发出淡淡清辉。
白晓悠正仔细瞧着,发间安静多时的小翎羽突然变得活跃,它滑下发丝,紧紧抱住珠子,然后尾巴一扬,携珠子升上半空。
“哎,你去哪儿,小翎羽?”
白晓悠拎起裙摆跟上小翎羽,被翎羽包裹的珠子不时发出光亮,似有某种无形的牵引力,往河水的上游奔去。
越往上游,越有一种莫名压迫感,使得白晓悠有些喘不上气。
脚步也沉重起来,她抬头瞧着小翎羽,飞得越发的快,她已经跟不上它的速度。
终于,白晓悠脚一软,瘫倒在水边。
她大口大口喘气,寻不到小翎羽,她开始有些紧张,这里如此陌生,她甚至还找不到回去的路。
天,渐渐暗沉下来,不消片刻乌云遮天蔽日,阴_风阵阵。
风卷起地面的落叶,齐齐飞向半空,形成一道屏障。
似在阻挡着什么,也似酝酿着什么。
白晓悠抬头,看着那屏障外,无数翎羽蜿若游龙呼啸而来,与那落叶屏障展开撕杀,此消彼长,半晌也未分出胜负。
她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些撕杀或因为自己,亦是因为在撕杀中央裹着那颗丹珠的小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