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战死之后,奸/杀妻子,断了儿子四肢,再砍下了儿子的头……女儿……女儿也冻死在了水井之中,井壁上的一块儿青石,被后来去救人的野力平生生掰下来一块儿。
对于那位将军,老兵神色默然,用句极短,只是到了将军家属的身上,也许他并没有注意,他重复了好几次,每次都抑制不住身上滚滚杀气,双眼也瞪的要比之前圆、比之前红……
她一直以为,老兵知道西夏这么多事情,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西夏人。
他知道那位篾密将军的事情,是因为他可能本身就是将军身边的人,见将军死在西夏帝王手中,且妻儿不得善终,心灰意冷才会留在天禧。
临别之时,他提到的那个叫“翁谷”的人,她想,应该就是当年害死将军一家的监军,所以他才拜托自己杀了翁谷。
老天有的时候非常喜欢和人开玩笑!
当她在内心给老兵的身份注解的时候,它就在上面看着,直到她走进这座府邸,与老兵的描述一一对照,竟然分毫不差。
谁能想到……本该死在二十年前的西夏猛将,竟然在天禧盐州当兵到退役,随后到了临安,落地生根?
拓跋兴现在对于花花的身份几乎确定了九成九,他见她的身体似乎随风晃了晃,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她翻手抓住,举拳就要打。
“花花!!!”
他大喝一声,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头,掌心传来火辣的刺痛,显示着拳头本就不弱的力量。
这与她体型极不相符的力量……难怪她说,可以给他看家护院来还钱!
“啊?”
花花似回神了一般,呆呆的看看了他一眼,回头又看了眼那口水井,甩开了他的手背,往水井的方向走。
“吱嘎嘎!吱嘎嘎!”
她大力的摇着辘轳,粗粗的麻绳一圈圈的卷在圆木桶上,一只水桶被摇了上来,里面荡漾着清甜的井水。
“哗啦啦!”
水桶被倒了个干净,她双手抓着边缘,将桶侧过去,在侧边找到了被水苔掩盖住的抓痕……那么小,那么深……又是那么无助!
“啪嗒!啪嗒!”
一滴滴泪水打在水桶上,溅起点点水沫……稚子何辜?
被放进这里的小女孩儿,一定是被嘱咐过,不能哭,也不能叫,只能安静的等着……等着人来救,或者等待死亡。
耳边仿佛响起了老兵那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描述着女儿生前的可爱,死后的青紫……他为什么没有回来给妻儿报仇?
花花不知道!
花花只知道……翁谷如果在龙州……他定然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