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劝了!”
高孝瓘脸上带着年少的轻狂,这次来盐州,祖父原是想让二哥带着手下的天罡军来盐州,也好多一份助力。
祖父派人就派人呗!
非得撩他,说什么许久不带兵了,怕他对战场生疏了?
生疏?
笑话!
他是天生的将军,抓周的时候,拿的都是父亲的宝剑。
这次跟祖父立下军令状,若是守不住盐州,便回去接了神武王府,此后留在府中打理庶务,为哥哥们撑起最强的后盾!
别人家为了能够世袭王位,明理暗里,打的那叫一个热闹,他们家……父推子、大哥推二哥、二哥推三哥、三哥推到他这里……卡住了!
为毛到他这就卡住了?
歧视他是小四儿呗?
下面明明还有小五儿、小六儿……“王爷”这个世袭的头衔留给他们不是更好吗?
“好!好!好!”梅沽连连点头,“我不劝!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哪里劝得动你?”
长恭是神武王府中长相最为俊美的,连他们这辈唯一的姑娘—乐安公主都美不过他!
按照自然规律,越美丽的,越危险……反应到长恭身上也是如此,从小聪慧过人,却也桀骜难驯,不知怼了多少文武老师掩面而逃。
不过,他也最讨厌人称赞他的长相!
他第一次带军打仗的时候,对方将领见他长的芝兰玉树、面若桃花,便张口承诺,只要能常伴他左右……这仗算他赢!
气的长恭一马当先的闯入对方敌营,手刃了敌军将领,那年他十五岁,从此之后,他只要上战场,脸上必然带着硬麻织造的面具,全脸挡的严严实实,连嘴唇都不露出来。
“梅先生……”
高孝瓘虽然是个傲气的人,但他并非不知好歹的人。
先生此来,定是怕他年少,身边人手又少,怕有些地方看顾不到,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命可能在一个呼吸间就没了。
“没有别的意思,长恭,莫要多心!”梅沽摆摆手,“现在对于盐州的防守,你有什么想法吗?”
盐州城易攻难守,加上守军数量少、质量差,如果是二公子带着天罡军来,好歹还能多些精锐,带带这帮熊一样懒散的盐州军。
但长恭为了赌这一口气,只带了魏信一人来盐州,委实太过莽撞了些,只靠着这帮散沙,怕是难以抵御西夏啊!
“先生,你看!”高孝瓘来到沙盘上,指着蜿蜒的盐州外城,“这里外城一道防线长总长二十里,抵御城墙总长才十里,余下两边各五里的地方,无城门,可守军也较少。
如果西夏从这两处进攻,我们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我现在还在想如何才能用最少的人,守住这最薄弱的两处外城墙?”
因为这事儿,他头都快想秃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且容我想想!”
他们彼此对望了一下,看见对方眼中愁楚,同时无奈一笑,说的容易,没人、没物资的,用什么防守?
“长恭,莫急!”梅沽揉了揉涨疼的眉骨,“你且容我再想想!”
老百姓不管当官儿的愁,兵士不操将领的心!
将臭球儿和君玉放到医帐,她自己回了靠西边儿的帐篷,由于来了女兵,为了尽可能的保护女兵的名节,高将军将西侧一块儿空地划给了女兵,让她们尽量远离男兵的营帐。
好巧不巧,她与牛月亮同一个帐子,屋里一共八个床铺,可女兵到底不能同男兵比,人要少很多,很多为她们准备的营帐都空着没人来或者正在等人来。
她们几个武学的女兵安排在一起,这个帐子人少,也就住了五个人,她的床铺在左侧的中间,与她对床的就是牛月亮。
其他三位女兵分别是邵弟、陶花、丁娟……她们运气不错,都分到了医帐。
她进帐子的时候,刚好看见邵弟给牛月亮擦药膏,疼的她呲牙咧嘴的骂那几个大兵不懂得“怜香惜玉”。
邵弟在她身后一边擦、一边抽抽嘴角,让那帮老兵怜香惜玉,首要条件也得把面前这个魁梧的“面板”变成“香”、“玉”才行啊!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欧阳花花吧!”陶花笑着看她,“今天你可真厉害!把那些个老兵都给揍服了!”
她当时也在现场,恨不得为花花尖叫助威,却被身后的邵弟捂住了嘴巴,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她,见她手指了指教头身后那帮脸色难看的老兵,也就悄咪咪的缩回了脑袋。
她们不仅是新兵,还是女兵……惹不起那帮常年在军营中的兵油子,随便给她们搞点儿什么,名声臭了,只怕给人做妾都没人要了。
“小桃花,我们可是本家,你夸我厉害,不就是夸自己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