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褪去,地板上出现点点血迹,一路蜿蜒着上了楼梯。
老头拍拍手将地上的麻袋背起来,“走吧,他就在上面。”
“您说他有没有可能控制无辜的人对付我们?”
“有这个可能,他已经疯了,我们自然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来猜测。”说完老头一翻手,掌心里多了一颗黑乎乎的球,溜光。
老头看他一眼,像是猜到他在忧虑什么,拍拍他的肩,“你先别自责,是不是还得等见到人了再说。而且我认为那丫头心眼儿多,不会这么轻易中招。”
穆寒亭点点头拎着桃木棍上了楼梯,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一路往上,血迹顺着楼梯拐向二楼的房间,却在离着门口两步远的距离处消失了。
既没有进屋也没有上楼,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把她藏起来了。”穆寒亭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不确定。
而此时深陷局中的傅薇,则忍着疼痛撕掉一条袖子死死缠住左腿,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也带回了她的理智。
她从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也知道刚才她听命于人攻击了穆寒亭。
她甚至听见他在喊她,可是中枪的瞬间,她所身处的空间就跟他割裂了。
就像上次的镜像世界一样,只可惜这次没有镜面也没有裂缝,而是实实在在的漱月阁,一切跟她上次看见的一样。
“筱老板,你出来。”她擦了一下满额头的汗,大声问道,却无人应答。
嘀嗒,嘀嗒,鲜血从缠死的布条里渗出来,聚成一滴一滴淌下来。
没一会儿地板上便淌了一片。
子弹再往上一寸便是大动脉,现在这样鲜血虽不至于如喷泉一样很快就能要了她的命。可是照这个流血速度,她也撑不了多久。
这次看来对方是下了死手了,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让他们自相残杀,就这样耗着她让她陪着床上那一堆枯骨死亡,腐烂,发臭直至变成一堆白骨。
唉,想想她也真够倒霉的,简直是衰神附体走哪儿哪儿出事。
她就说,想保命远离穆寒亭!现在真是一语成谶了。
她扭头看了看屋内,还是原来的布置,除了不见了那具男尸。
原本的美人骨变成了骨头碴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捡了回来。
头骨上眼眶缺了一角,肋骨根根塌了下去,指骨不完整。硬是被人七拼八凑地粘起来填进红色的喜服里面。
骨头上面的土还没有清理干净,透着脏兮兮的污浊、诡异。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瞧见骨头堆的里侧空了半张床的位置,枕头上还留有枕过的印记,给谁留的呢?
这算是生死相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