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似乎永无停歇的时候,阴雨绵绵得窗玻璃上铺了一层水汽。
傅薇窝在沙发里不断拿纸擦着鼻子,鼻梁骨被拧得生疼还是止不住鼻涕。
该死的阴雨天,该死的感冒!
她将纸团了团塞住鼻孔,随后从沙发上起来倒了一杯水。
走廊上传来咚咚的响声,间或着“慢点,慢点,往右,往右。”的吆喝声,她拢着毯子走到门边,似乎有人在搬家。
她想起来张姐早前跟她提过,斜对面的空房上个月租出去了,但是没有敲定具体的搬家时间。
这人真不会挑时候,不早不晚偏生赶在梅雨天里搬家。
听了两耳她便退了回来,刚窝进沙发看了两页书,眼皮直打架,想来是药劲上来了。
她懒得起身去卧室,拉过毯子蒙头盖脸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过久,咚咚的敲门声将她惊醒,睁眼一看,屋子里都已经黑了。她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应门,“谁呀?”
“我是刚搬来的邻居,给你送些姜茶。”女人的声音。
她哦了一声,把鼻子里的纸团揪掉,披上毯子开了灯,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二十几岁的年纪梳着妇人头,圆圆脸见着她笑得很喜庆。
“我是刚搬来的,就住您斜对门。我夫家姓唐。”女人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搪瓷茶碗,“我听房东张姐说您这两天着凉了生病在家,刚好我先生搬家也受了点风寒,我就煮了姜茶。”
“哦,唐夫人请进。”傅薇侧身将对方让了进来,随后关上门,“你先坐一下,我去拿个碗。”说完她走到厨房扒拉了一阵从橱柜里摸出来一个还算干净的碗,用水冲了冲回到客厅。
唐夫人将姜茶匀了一碗出来,随后在椅子上坐下来,“傅小姐的感冒听起来有些严重。”
“在吃着药呢?”傅薇端着碗吹吹碗边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布满口腔又窜进鼻子,严重的鼻塞竟然通了,她连着一口气将一碗姜茶都喝了下去。
“傅小姐一个人住,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唐夫人看着她笑笑说道。
“谢谢。”傅薇也跟着笑笑,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幸好唐夫人是个懂礼知趣的人,她端着搪瓷碗将剩下的姜茶都倒进碗里随后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傅小姐休息了。”
“您客气了。”傅薇起身将对方送出门,唐夫人转身朝斜对面走去,这时楼底下传来咚咚咚一阵跑步声。
“哎,你找谁呀?哎。”
对方火急火燎完全顾不上回答张姐,跳进屋里就跑上了楼梯,傅薇往下看了一眼,刘探长的小徒弟大头!
“傅法医,快,探长。
“进来说。”傅薇拉开门将大头让进来,他扶着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探长今天傍晚带着我跟穆小姐一块去了闸北,说,找着那几个死者的家属问一问怎么没来警局报案。进村子的时候,探长,探长让我在外边守着。”
“后来,后来我就听到村子里有惨叫声,我要冲进去就看见好多人冲出来。我,我害怕了就想起来探长说如果有问题就来找您。”大头断断续续说清楚了前因后果。
傅薇拧着眉问道:“具体位置在哪儿?”
“闸北上河镇往西不到二里地的一个小村子。”
“你拿着这把伞去穆家,找穆寒亭本人,跟他说他妹妹出事了。”说着她顺手把旁边晾着的雨伞收起来递给大头,“记住,除了穆寒亭和那天你见过的临山,别人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