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两人一言不发,严荣却显得有些尴尬了,他看了看洪凌泉问道:
“凌泉哪,我请你来,你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呀?”
“回太师的话,下官不知哪儿奇怪?”洪凌泉轻声答道。
“你两次打了我的人,老夫不但不予追究,还用请帖把你请到府上,你难道就不感到意外吗?”严荣又阴阴一笑说。
洪凌泉也抬头淡淡一笑道:
“不奇怪,不意外,小人觉得很正常呀。”
“此话怎讲?”严荣突然瞪大了眼睛。
“太师大人,您的管家,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与法度不容,本应当收监入狱,下官看在太师的颜面,替您管教管教,才打了板子,
还有您的护院师傅金刚,目无朝庭命官,拦截我的人马,阻挡我行施公务,理应也该将他立即收监入狱,我还是替太师管教他,打了几十棍,
太师您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家奴的纪律,那我就辛苦辛苦替您分劳,您该谢我才是,
不过您今儿可要向我保证,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束下人,不得再胡作非为任意而行,否则,下次若被下官看见,就不是这种打法了!”
洪凌泉的这番话,差点儿没把严荣的鼻子气歪,他嗯嗯哼哼了半
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脸色变得铁青,心想: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大的口气,胆敢教训我,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让我向你一个芝麻绿豆保证,真岂有此理!
强压着怒火,严荣又说道:
“凌泉哪,你言之有理,老夫今后对下人一定严加管教,不过你不觉得,你做得也有过分之处吗?
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但我今天不会怪罪你,那是因为你太年轻,又是黎相国举荐,即使是你
错了,那我还要是看在黎相国的脸面,要为你遮掩遮掩,
今天老夫把你找来,是要向你…”
洪凌泉突然打断了严荣:“是要向我问罪吗?
严荣一愣道:
“不,不,你既然认为自已做得对,我还有什么理由再问你的罪呢?”
洪凌泉又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多说了,太师之意,下官心领了。”
“好啊,凌泉,”这回严荣提高语调说:
“你有胆量,有傲骨,也很有才气,如今象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做一个六品知县,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过,别人不敢做的事,你却做了,老夫欣赏你,因此有心收你为义子,只要答应,老夫明天就去向皇上报本,保你做个三品四品的大员,到那时你就飞黄腾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听了严荣的这番话后,洪凌泉忍不住的猛然站起,然后他面沉似铁,抱袖当胸说道:
“太师大人,我洪凌泉才疏学浅,能做一个京都知县,已觉得有愧圣恩了,刚才承蒙太师夸奖,实在不敢当,不过,见此机会,愿向太师进一言,
今后,如果您能上为江山社稷着想,下为黎民百姓多做善事,给生灵造福,并将您府中藏匿的杀人凶犯和那些弓马强盗,统统交到官府问罪,我永远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否则,我断然是不会跟您同流合污,想我洪凌泉受命于天子,为百姓当官,就要为黎民做主,以后无论是谁,只要犯法,均要与民同罪!”
听着洪凌泉这番大义凛然,严荣傻了,他万没想到,这东西果真是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
于是,老贼严荣暗咬牙关,立即恶从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