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你等着瞧!”
李月妕冲破了池面,这句话说得充满了无限的“不服气”。
这也是她第一次喊苏文清的名字,春和吓了一跳,呆愣愣的立在原地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李月妕这澡泡了许久才慢腾腾的起身,这一日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叫她食不下咽,绞干了头发,免了晚膳,李月妕便窝回了自己的被窝,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春和瞧着早早入睡的小公主叹了口气,还是亲自去了小厨房让人备上了些糕点零嘴儿,以免夜里小公主睡醒时饿坏了肚子。
可这一夜小公主觉极好,待到第二日清晨,春和带着小丫头进房时,小公主正躺在榻上流泪,可把春和及一干小丫头吓得不轻。
“殿下,您这是怎了?”春和跪到塌前。
李月妕淌着泪,闻言偏头瞧了眼春和,复而又将迷蒙的目光投向了床顶,过了半晌只听她呜呜咽咽的问春和:“我长得是不是很丑?”
春和抬手挥退了跟着进来伺候小公主起身的婢子们,回:“殿下艳绝天下,怎会丑呢?”
闻言,小公主哭的愈发伤心:“那是嫌弃我年龄太小了是不是?”
春和哄道:“殿下,男儿自当立业为先。”
小公主依旧泪流不止,又问道:“可古人不是都说,男人先立家再立业么?”
春和笑:“苏先生自是不同的,若先生日后尚了公主又没本事,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苏先生自有他的考量,殿下不若再等等。”
“再等等,会等到吗?”
瞧着小公主眼巴巴的样子,瞧着泪水又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春和只觉心疼,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殿下,她为了心底的那一丝不忍,为了让小公主安心,哄骗道:“会的,一定会的。”
小公主总算不再哭,却是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春和耐心陪了会儿,听见呼吸变得绵长后,才轻声退下。
……
那厢苏文清刚看完礼安送回来的密报,心里总归是稍稍踏实了些。
“哥哥,你看什么呢竟这般入神?”
苏文清收起了密报,抬眼去瞧他,略显清冷的眉眼此刻带了些笑意:“世宁,过些日子为兄带你去见位贵人,如何?”
“贵人?”与苏文清的眉宇极其相似的青年,折了折他那与矜贵的眉,问:“为何要见?”
苏文清笑:“那人比你小五岁,却与你志气相投,为兄仔细想了想,或许会与你成为挚友。不过见与不见,随你。”
“哥哥一向慧眼识人,哥哥既如此说,世宁见见便是。”青年答应下来。
苏文清点点头,望着眼前这个小了他几岁的同胞兄弟,无论是眉眼、轮廓、身形与个子都与他极其相似的弟弟,道:“贵人身份尊贵,到时你可莫要逾矩丢了苏家的脸面。”
“世宁谨记。”他揖了揖手。
苏文清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垂着眼睛道:“你若无事,便多去陪陪母亲吧,这些年母亲很是挂念你。另外,此次归家,便留在上京吧。今时不同往日了,为兄精力实在有限,你便留在上京照看家里吧。”
苏川闻言笑的开心,得意道:“世宁本想着与哥哥商讨此事,却不想被哥哥先说了。到底是兄弟,真是心有灵犀。”
是心有灵犀。
苏文清笑,刚想说话苏榭身边的小厮便来请苏川区对弈,苏川直说要杀的父亲片甲不留。可府里人人皆知,二公子的棋艺奇差无比,若非如此苏榭也不会如此喜爱与他对弈。
苏文清默默一笑,拿起桌上的游记便看了起来;可这书看着,心中却总想着李月妕红着脸说喜欢他的场景,一来二去,这书究竟有没有看进去也只有当事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