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山从案宗里抽出来一张照片,送到我面前,严肃道:“不幸的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看着照片,一个刀疤脸躺在地上,脑袋上有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我几乎下意识的说到:“还有我爹,还有我爹的狱友,他们也可以证明,我来顶罪就是我爹那个狱友给我爹介绍的,本来是让我爹的来的,可是我爹年纪太大了,所以让我来了。”
李家山很沉默,他又从案宗里抽出来几张照片。我看着照片,脑袋一片空白。他们都死了,一模一样的死状。
王海波严厉的说到:“我告诉你,被他们谋杀的人是我的战友,2月19号本来是我们应该收网的日子,可是他牺牲了。现在没人可以证明你是来顶罪的,你就等着被判死刑吧。”
我彻底崩溃了,我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是自己来自首的,现在所有跟我有关联的人,包括我爹,全都死了。
我脑海中全是他们几个人的死状,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我的脑袋上也会出现那么一个血窟窿。
可是,我还年轻,我还没有享受过生活,我不想死。
四周鸦雀无声,他们没有人说话,审讯室里只有我压抑到极点的抽泣声,我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死亡的阴郁笼罩着我。
良久之后,李家山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闷到极致的氛围,他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你想不想活下去?”
我猛地抬起头来,几乎下意识的问道:“我还能活下去吗?”
李家山将桌子上的找收进档案袋,认真的回到:“你能不能活下去这取决于你自己。”
“你有什么法子?”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个即将溺亡的人,狠狠的抓住那根稻草。
“有。”
“什么办法?”
“做我们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