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密官府倾巢而出,按大黎礼律制,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二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
接着是皇后的卤薄仪仗队,有百人近千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四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
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羽林八旗。然后是文武百官,皇家宗宝容珩的队伍,宗室人少,只有四两车轿。
在送葬行列中,还掺着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领头的是祚皖,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诵径。旁边的人在不停的吹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数十里,从京都到言都皇陵,沿途一百里不到,第段距离还要搭设棚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
一路上,路上万人跪拜,一片白丧。天气不是很明朗阴沉沉的。有点压抑人的心情。
也没有人哭丧,都是苦着脸,一脸悲悯,倒也算是平静了。
祁易弦坐在轿子里,和她的二弟弟坐在一起,两个人没有半句话说,偶尔祁易弦会关心关心他,祁易缙也不理人,就面无表情的,活像一座雕塑。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一行人才到了言都,言都的风景秀丽和美,温度亲和,柔面抚来,很是怡人。
又过了半日,庞大的丧葬队伍终于到了大黎皇室的皇陵。
祁易弦一众风尘仆仆的,她一下马车,就觉得眼前一新,这里风水甚好,难怪会选为皇陵。
大黎的皇陵坐势宏伟,虽然颜色看上去不是很华贵雄伟,但是起势还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不过这里有些阴冷,可能是靠着山陵的原因吧!又或许是这里是皇陵,阴气比较重。
站了一会儿,祁修芾就走了过来,接过了周缇递过来的薄披,就披在祁易弦的身上,而这时祁易缙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祁修芾淡淡的看了他这个儿子一眼,原来他这个儿子也这么大了。
说起来,当年的事,他本想让那个宫女喝了堕胎药,可是华晔对他说,孩子是无辜的留着吧。
直到这个孩子出生,他去看了一眼,然后就没管过了,不曾想原来他也这么大了。
祁修芾百感交集,倒是他疏忽了。
祁修芾带人把华晔的棺木抬进了皇陵,入了皇陵,祁修芾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感觉越到里面越冷了。
一切都跟着制度走,过了之后,祁修芾叫人退了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在皇陵里陪了华晔好久……
黄昏半日又过了,出了皇陵已经要接近申时了。远处的山体被余晖照的黄灿灿的,印入眼睑,也是一片美景。
大臣们各自带着自家家眷,在别处站着观赏风景,而站在皇陵外的容珩带着自家母亲尚云郡主,正面对着祚皖。
尚云郡主在像祚皖讨教些事情,扭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单薄的祁易弦,容珩扶着她便走了过去。
尚云郡主看着那个望着山河的单薄身影,也是百感交集,她不问世事八年有余,再次遥望这个世态,竟是如此原因,唉!